在超市碰到她，我差点没认出来。 头发白了一大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外套，推车里就

在超市碰到她，我差点没认出来。 头发白了一大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外套，推车里就几颗青菜一袋米。 我愣住了。这还是五年前那个为了“真爱”，头也不回地跟我离婚的女人吗？ 那时候她说，那个人比我懂她。 行，我成全你。二十多年的夫妻，女儿都上大学了，心不在了，留着个躯壳有什么用？房子给你，存款我带走，离。干脆利落。 五年，除了女儿的事，几乎零联系。 这次再见，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眼神躲闪，尴尬地笑了笑。 她说，女儿婚礼她会来。 然后，突然就绷不住了，说那男的去年跟她分了，压根就没为她离。 “我这五年，活得像个笑话。”她低着头，声音都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说我该说点啥？幸灾乐祸？没必要。安慰？又觉得别扭。 那一刻，我心里什么恨啊怨啊，全没了。就剩下一点说不清的……心酸。 感觉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个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赌徒。 人啊，总是在追逐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时，才会把唾手可得的安稳，亲手砸个粉碎。 她幻想的“灵魂伴侣”，给了她五年的镜花水月，然后抽身而去，留她一个人面对现实。 而我这个她嘴里“不懂她”的前夫，却在给她女儿准备一场体面的婚礼，并且同意她作为母亲出席。 讽刺吗？ 不，这就是生活。 婚礼上，她穿了件红裙子，强撑着体面。看着女儿女婿，她哭了。 我没过去，远远看着。 我知道，她哭的，可能不止是女儿的幸福。 更是她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