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35岁，今天我爸找我拿身份证，说要去办理独生子女补贴 我今年35岁，今天

我今年35岁，今天我爸找我拿身份证，说要去办理独生子女补贴 我今年35岁，今天我爸找我拿身份证，说要去办理独生子女补贴 "小勇，我来拿你身份证。"老爸站在门口，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衬衫的口袋微微鼓着，里面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那是他的老习惯。 "进来坐。"我侧身让他进门，看着他弯腰换鞋的背影。他的头发白了许多，弯腰的动作也变得迟缓。 01 "办什么要身份证？"我一边翻抽屉一边问。 老爸在沙发上坐着，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就是…那个独生子女补贴。街道说要带齐材料。" 我手上动作停了一下。独生子女补贴？怎么突然想起来办这个？ 02 茶几上摆着一个旧烟灰缸，是他五年前搬来的。虽然我不抽烟，但一直没舍得扔。他每次来都会看一眼，然后欲言又止。 "喝水吗？"我给他倒了杯温水。 "嗯。"他接过水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最近…忙吗？" "还行。" "你妈说你上周去看她了。" 我"嗯"了一声，厨房的抽油烟机轰鸣着，掩盖了一室的沉默。 03 窗外的杨树沙沙作响。我家住在六楼，正对着一棵老杨树。树叶泛黄，是要换季的时候了。 "补贴要办什么手续？"我问。 "要户口本，你的身份证，还有…"他顿了顿，"你妈的也要。" 我明白了他的为难。自从去年离婚后，妈妈就很少和他联系。 04 找到身份证的时候，我看见下面压着一张老照片。那是我上小学时照的，穿着红色的小背心，老爸站在我旁边，露着憨厚的笑。 那时候，他还在机械厂上班。每天早出晚归，衣服上总有一股机油味。周末会带我去厂区的小卖部买冰棍，一分钱一根的那种。 "找到了。"我把身份证递给他。 他接过去，小心地放进一个塑料文件袋。我注意到袋子里还有一张他们的结婚证，已经发黄了。 05 "吃了饭没？"我问。 他摇摇头："不饿。" 厨房里飘来阵阵饭香。老婆在煲汤，是他爱喝的排骨汤。 "留下吃饭吧，小欣熬了排骨汤。" 他又摇摇头，站起来往门口走："改天吧，我还要去街道办…" 06 衣帽架上挂着他去年落下的一件外套。老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去年秋天，他来送冬衣，说是整理衣柜时发现的。其实我知道，那是他专门买的，吊牌都还在。 07 送他到楼下，看着他慢慢走远。他的背影比记忆中更佝偻了，走路也不似从前那么利索。 一辆自行车从他身边驶过，车筐里装着大葱和韭菜。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他总会在下班路上给我买一根大葱，说是解馋。 那时候，日子虽然清苦，但很温暖。 08 晚上接到妈妈的电话。 "你爸今天是不是去找你了？" "嗯，拿身份证。" "他…还好吗？"妈妈的声音有些迟疑。 "挺好的。"我顿了顿，"他要办独生子女补贴，说要你的证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我明天让你姨送过去给他。" 09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起下午他走时的背影，想起他小心翼翼放证件的样子。那个塑料文件袋已经用了很久，边角都磨白了，但他一直舍不得换。 床头柜上放着个存钱罐，是儿子刚上幼儿园时，他给买的。罐子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写着："储蓄梦想"。 那时候他说："爷爷小时候没能给爸爸买存钱罐，现在补给小孙子一个。" 10 第二天一早，我发了条信息给他："老爸，材料都齐了吗？要我陪你去办不？" 等了很久，他才回："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又过了一会，他补了一条："你妈的证件，让你姨送来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有些鼻酸。 这些年，他们各自老去，却始终学不会好好说话。但我知道，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那份割舍不断的牵挂。 窗外的杨树又响了起来，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