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和儿子太恩爱了，我看不惯，就把儿媳杀了。”2016年，浙江婆婆花15万雇凶杀死儿媳，动机竟是因为自己不幸的婚姻。
凌晨五点，宁波街头还笼罩在薄雾里，环卫工李翠兰拖着疲惫的身子推着垃圾车，嘴里哼着小曲儿给自己打气。她弯腰提起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准备扔进车斗，可手刚一用力，袋子底部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手腕淌下来，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她愣了半秒，低头一看，袋子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李翠兰尖叫一声，手一松，袋子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一具蜷缩的女尸，血迹斑驳，双眼紧闭。
她腿一软，跌坐在路边，颤抖着摸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这一幕，像一记重锤，砸开了这个故事的真相，也砸碎了一个家庭最后的遮羞布。
警方赶到时，天刚蒙蒙亮。尸体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的护士服皱巴巴地贴在皮肤上，胸口和腹部有好几处刀伤，显然是被人近距离捅死的。经过身份核查，死者名叫赵阳，一家医院的护士，平时为人随和，几乎没跟人结过怨。
更奇怪的是，她失踪才不到一天，尸体却出现在这偏僻的垃圾站。是谁这么急着除掉她？警方顺着线索查下去，很快锁定了嫌疑人——一个名叫赵建平的混混。抓到人后，赵建平没撑过两轮审讯就全招了：他是受雇杀人，雇主给了他15万，而这个雇主，竟是赵阳的婆婆，张兰芝。
这消息传开，周围人都傻了眼。赵阳跟婆婆住在一个屋檐下，虽说关系不算亲热，可也没听说有过什么大矛盾。
张兰芝为什么要这么狠？答案藏在她那扭曲的内心深处，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只能从她生命里那些关键的裂缝里一点点抠出来。
张兰芝年轻时日子过得还算平稳。她出生在1957年的浙江农村，家里穷得叮当响，刚落地就被亲爹妈送给了别人。好在养父母心善，把她当亲闺女养，供她吃穿，还送她念了点书。初中毕业后，她进了供销社，认识了吴家立。
那会儿吴家立是个老实男人，两人结了婚，生了个儿子叫吴苳。张兰芝觉得自己苦日子熬到头了，每天忙着操持家务，看着儿子一点点长大，心里总算有了点盼头。 可这盼头没热乎多久就凉了。吴家立在单位混得不错，升了职，却也学会了花天酒地，外面有了女人。
张兰芝发现时，儿子才刚会走路。她站在屋里，手里攥着吴家立衬衫上的口红印，气得发抖，可又不敢撒手。她没工作，没存款，儿子还小，离了婚她能去哪儿？只能咬着牙忍下来。从那天起，她跟吴家立就成了两条平行线，家里三天两头吵得鸡飞狗跳。
吴苳长到二十多岁，她还常半夜钻进他房间，睡在他旁边，说是怕他着凉。吴苳心里憋屈，却不敢吭声。他知道妈妈过得苦，也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了命根子，可这种爱压得他喘不过气。
终于，吴苳28岁那年遇到了赵阳。他心动了，追了没多久，两人就走到了一起。
婚后，赵阳和吴苳的小日子过得甜腻腻的。赵阳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做饭，吴苳下班回来总能闻到饭菜香。两人偶尔拌嘴，也是床头吵床尾和。张兰芝看在眼里，心里却像长了根刺。她搬来跟他们同住后，情况更糟了。晚上夫妻俩关上门说话，她就站在门外偷听；早上赵阳给吴苳夹个鸡蛋，她就冷着脸说鸡蛋放久了不新鲜。
赵阳脾气好，从不顶嘴，可张兰芝却越发觉得这个儿媳碍眼。她开始觉得，要是没有赵阳，吴苳还是那个只围着她转的乖儿子。
2016年的一个冬夜，风刮得窗户吱吱响。张兰芝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赵阳不死，自己就永远是多余的。
没几天，她在一个麻将馆认识了赵建平。这家伙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听说张兰芝有钱花，主动凑上来套近乎。张兰芝试探着问他能不能“帮忙解决点事”，赵建平咧嘴一笑，说只要钱到位，没啥干不了的。她从银行取了15万现金，装在黑色塑料袋里递给他，低声说：“我要赵阳消失。”
赵建平接过钱，眼里闪着光，拍胸脯保证没问题。 2月15日那天，吴苳加班，赵阳一个人在家。张兰芝出门买了菜，回来时身后多了个男人。她开了门，指着厨房里忙活的赵阳，对赵建平使了个眼色。赵阳听见动静，转过身，刚张嘴想问什么，赵建平已经扑上去，刀子捅进了她的胸口。
她挣扎了几下，鲜血染红了护士服，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张兰芝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等赵建平把尸体塞进塑料袋拖走，她才拿起拖把，把地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 第二天早上，垃圾站的血腥味暴露了一切。
警方找到赵建平时，他吓得腿都软了，交代了全部经过。抓捕张兰芝那天，她还在家里煮粥，警察敲门时，她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被带走时，吴苳站在院子里，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却一句话也没说。
法庭上，张兰芝被判了死刑。她坐在被告席上，低头盯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擦地板时留下的粗糙痕迹。
故事到这儿，没人知道吴苳后来怎么样了，可那道伤疤，怕是永远也抹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