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第一天，李秀芳推开儿子房间门拿脏衣服，瞥见床头柜上两盒没拆封的避孕套，手指哆嗦得差点打翻洗衣篓。 她抓着淋浴间换下来的蕾丝内衣，想起昨天儿子小宇搂着姑娘肩膀介绍“妈，这是我女友倩倩”时得意的笑脸，后背沁出一层黏腻腻的汗。 三十二度的天，客厅空调开得嘶嘶响，倩倩穿着吊带裙盘腿坐沙发上啃西瓜，小宇把荔枝剥好喂进她嘴里。 “阿姨，我睡小宇那屋就行。”姑娘一句话震得李秀芳耳鸣，瞥见丈夫老张捏着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高了八度。 第二天下暴雨，李秀芳举着伞去超市买排骨，撞见小两口在货架后头拥吻，倩倩手里还攥着刚挑的298元进口牛排。 晚上她翻来覆去数落老张：“租的房子押金还是咱们垫的，这姑娘手上戴的镯子少说五千，小宇实习工资才四千...” 矛盾的导火索在第五天烧起来。 倩倩妈突然打来视频电话，屏幕里金光闪闪的观音像晃得人眼晕：“亲家母，我们家倩倩从小娇养，彩礼按我们温州规矩得18万8，婚后每月给她弟弟打两千生活费不过分吧？”李秀芳盯着茶几上印着倩倩唇印的星巴克杯，杯底还沉着半块化了的巧克力慕斯，48块钱的甜品抵得上她三天菜钱。 小宇摔门进屋时带翻了玄关的招财树，陶盆碎成三瓣。 “妈你非要逼死我吗？倩倩都怀孕了！”李秀芳蹲在地上捡土渣，想起上周晒被子时在儿子床头缝摸到的验孕棒包装纸，指甲缝里渗出的血混着泥土变成黑褐色。 现在凌晨两点，主卧抽屉里躺着两张诊断报告。 一张是倩倩孕六周的B超单，另一张是老张的胃癌中期确诊书。 李秀芳摩挲着存折上23万的数字，阳台上晾着的真丝睡衣被风吹得扑簌簌响，像是谁在黑暗里偷笑。 您说这钱该留着救命，还是买个体面婚礼？ 要是您家孩子非要娶个要天价彩礼的姑娘，您会豁出老本成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