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出去吃饭，遇到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 他原来在我们班一直是学习成绩第一名，老师们平时也把他视作掌上明珠，都对他特别关注，高中毕业后，考的大学也挺好，去了北京理工大学，后来又读了研究生，研究生毕业以后好像考了编。 上周三在街角的旧书店，我正蹲在地上翻一本泛黄的《宋词选》，突然听见头顶传来试探的声音："张老师？" 我抬头撞上副金丝眼镜，镜片后那双眼睛猛地瞪大。"小陈？！"我手忙脚乱站起来，怀里的书哗啦啦撒了一地。这小子没变多少，还是瘦得像根竹竿，只不过当年总沾着粉笔灰的校服，换成了皱巴巴的白衬衫。 "真的是您！"他弯腰帮我捡书，腕间露出半截褪色的红绳。我突然想起高三冬天，他总戴着这根红绳做题，说是奶奶亲手编的"状元绳"。那时他可是我们班的"人形计算器"，数学竞赛奖状能贴满半面墙。 "快说说，现在在哪儿高就？"我把书往桌上一放，扫了眼他手里的《Linux内核设计》。小陈推了推眼镜，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书脊："在深圳一家科技公司做算法工程师，去年刚升的主管。"他突然笑出声，"不过现在天天跟产品经理吵架，倒比当年解几何题还头疼。" 我跟着笑起来，目光落在他夹在腋下的黑色笔记本上。皮质封皮边角磨得起毛，分明是当年他用来记错题的那本。记得高考前他总把笔记本拍在我桌上："张老师，这道导数题我有三种解法！"现在那本子却安静地躺在他臂弯里，像只褪色的蝴蝶。 "还写日记吗？"我指指笔记本。小陈愣了一下，低头翻开封皮："偶尔记点工作上的事...您看，这页还夹着当年的数学公式。"他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停在某处轻笑出声，"您瞧我这字，还是这么丑。" 窗外飘起细雨，书店老板打开暖黄的落地灯。我忽然想起毕业那天，他抱着一摞竞赛题本站在走廊，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那时他说要改变世界，眼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光。 "后悔选这条路吗？"我接过他递来的咖啡，热气在镜片上凝成白雾。小陈望着窗外的雨帘，红绳在腕间轻轻晃动："刚入职时总失眠，觉得自己像流水线上的零件。"他低头搅动咖啡，"不过上个月做的智慧城市项目，让老家的交通拥堵减少了15%。"他忽然抬头看我，"您说过数学是工具，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 结账时，小陈坚持要送我回家。我们撑着伞走过梧桐道，他忽然从兜里掏出颗薄荷糖："您以前总在办公室备着这个。"糖纸在雨中发出窸窣声响，我含着微凉的甜味，想起那些在黑板前写公式的午后。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我摩挲着笔记本的皮质封皮。雨丝斜斜掠过扉页，恍惚间看见少年用红笔写下的字迹："世界上最美丽的公式，是人类探索未知的勇气。"
拯救
有病吧？！这是什么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