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过武陵山隧道,光与影在窗外交替闪烁,像一把梳子,将城市的喧嚣一缕缕梳散。直到视

永春评这个旅游 2025-03-04 00:35:16

车过武陵山隧道,光与影在窗外交替闪烁,像一把梳子,将城市的喧嚣一缕缕梳散。直到视野突然开阔——古丈到了。这里的山是绿色的,却绿得不单调:茶园是毛茸茸的嫩绿,红石林是泼了赭石颜料的苍绿,酉水河则把整条峡谷的绿都揉碎在波纹里。 清晨总属于采茶人。背篓与竹笠在茶垄间起伏,露水沾湿的指尖掐下两叶一芽。茶农老吴说,这双手能辨出百年前土司贡茶的滋味。他教我摊开掌心接住坠落的云雾,果然有丝丝清苦渗入纹路,像大地在讲述古老契约。茶博物馆里,一块明代茶砖沉默如碑,而高铁站外的直播间,穿苗绣的姑娘正把新茶泡成琥珀色的诗句。 吊脚楼的木纹藏着密码。阿婆织锦时,梭子穿过经纬线的咔嗒声,和楼下酉水捣衣的棒槌声一唱一和。她指给我看檐角褪色的兽头:“从前镇水妖的,现在镇Wi-Fi信号咧!”说罢自己先笑起来,皱纹里漾着酉水的粼光。 最震撼的遇见在红石林。暴雨初歇,赭红色的岩峰像刚刚淬火的铁,蒸腾着白雾。手指抚过层层叠叠的沉积纹路,三亿年的光阴突然有了触感。守林人老杨用电筒照亮岩缝:“看,寒武纪的虫儿游过去啦!”光束里浮动的尘埃,仿佛远古海洋未曾落定的沙。 暮色中登上观景台。东边夯吾苗寨的炊烟刚刚升起,西边新城工地的塔吊已亮起星芒。茶山与楼宇在薄雾中模糊了边界,如同历史与未来在此和解。忽然懂得古丈的“古”字,不是凝固的标本,而是酉水河一样的存在——携着过去的砂砾,始终向崭新的海岸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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