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23岁的郁达夫经常和朋友去青楼赌钱，却从不叫姑娘作陪，老鸨见状极力推荐，郁达夫推脱不了就说：“来一个相貌丑、年纪大、无人爱的姑娘”。不成想，老鸨还真的给他找到一个。
大火吞噬了青楼，郁达夫疯了一样冲进废墟，嘴里喊着“海棠”，那一刻，他才懂，这个不起眼的女人早已成了他的命。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周围人都在逃命，可他却逆着人群往里跑。
旁人劝他：“一个妓女而已，值得吗？”他没答话，只是死死盯着那片焦黑的断壁残垣，直到远远看见一个身影踉跄走来——是海棠，衣衫破烂，满脸灰尘，却活着。他一把抱住她，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只剩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才华横溢的文人，怎么会对一个青楼丑女如此上心？这故事，还得从头说起。
1921年的上海，灯红酒绿，青楼里琴声混着笑声，热闹得让人头晕。23岁的郁达夫刚从日本留学回来，满脑子是东洋的风花雪月，却也带着一身疲惫和空虚。那天晚上，他跟几个朋友赌钱，桌上银元叮当作响，他赢了一把，心情却没好多少。
朋友们嚷着要叫姑娘作陪，郁达夫却摆摆手，懒洋洋地说：“别费劲了，那些胭脂俗粉我看不上。要来，就来个丑的、老的、没人要的。”这话一出，屋里安静了一瞬，老鸨挤出笑脸，心里却犯了难：这公子哥到底想干啥？
老鸨转念一想，这可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不能放跑了。她拍拍手，招呼手下：“三楼那个海棠，不是好久没人点了吗？快去叫她下来！”不一会儿，一个身影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
宽额头，塌鼻梁，下巴尖得像锥子，嘴唇厚得像翻开的书页——这就是海棠，28岁，却被老鸨硬说成23岁。她站在那儿，低着头，手指攥着破旧的衣角，像只被遗弃的小兽。郁达夫抬头一看，笑了：“这还真是个丑姑娘。”可那笑里，没半点嫌弃，反而透着点说不出的温柔。
海棠的身世，比她的长相更让人唏嘘。她并非天生沦落风尘，而是命运捉弄的结果。海棠出身浙江一户殷实人家，幼时家境还算殷实，可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毁了一切——土匪洗劫了家里，父母双亡，她藏在柴堆里才捡回一条命。
没了依靠，她想投奔远房亲戚，半路上却又被劫匪截住。好在她长得丑，匪徒嫌弃她“没卖相”，随手把她扔给了路过的青楼。她就这样进了这烟花之地，日复一日，连老鸨都懒得搭理她，嫌她接不了客，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郁达夫那天没急着走，拉着海棠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她说起那段被背叛的往事：年轻时，她爱上过一个候补小官，男人信誓旦旦说要给她赎身，可一走就没了音讯。郁达夫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拍案而起：“这世道，可恶了！”他没多说别的，只是掏出兜里的钱塞给她：“拿去，花吧，别亏了自己。”从那天起，他成了海棠的常客。
朋友们不明白，这英俊多才的郁达夫，身边从不缺美人，怎么偏偏看上了这么个“猿猴似的女人”？有人私下问他，他只笑笑：“你们不懂，她比那些涂脂抹粉的强多了。”可这背后，藏着他不为人知的伤。
郁达夫在日本留学时，风流成性，却也摔过跟头。他追过几个日本女子，满心以为能有点结果，可人家要么嫌他是中国人，要么拿他当消遣。他那颗骄傲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渐渐地，他对美人没了兴趣，反倒觉得那些无人问津的女子，更能让他安心——至少，她们不会拒绝他。
转折来得猝不及防。那是个阴沉的下午，郁达夫在外头喝酒，忽听人喊：“青楼失火了！”他扔下酒杯就往回跑，脑子里全是海棠那张脸。火势凶猛，半座楼都塌了，他冲进废墟，满身灰土，嗓子喊得嘶哑，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她。
她没事，只是衣裳烧没了，首饰也没了，蹲在那儿瑟瑟发抖。郁达夫二话不说，跑回家翻箱倒柜，拿了妻子孙荃的上好绸缎衣裳和一叠钱，塞到海棠手里：“别怕，有我在。”那一刻，海棠哭了，不是因为钱，而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在意她。
这场火，烧掉了海棠的过去，也烧出了郁达夫心底的柔软。从那以后，他收敛了不少，不再像从前那样夜夜笙歌。他开始动笔，把海棠的故事写进书里。那本书叫《茫茫夜》，一出版就炸开了锅，读者们争相传阅，郁达夫的名字彻底响遍文坛。可没人知道，这故事里有多少他的真心，又有多少他对世道的不甘。
海棠呢？她靠着郁达夫给的钱置办了新衣裳，日子好过了些。她没想过离开青楼，也没奢望郁达夫带她走。她知道，他有妻子，有前程，而她只是个过客。可每次他来，她还是会悄悄打扮一下，坐在窗边等他推门而入。
多年后，郁达夫在战火中失踪，海棠的下落也没了踪迹。他们的故事，像一团烟，散在民国的风里。可那本书还在，字里行间藏着他们的影子。
有人说，郁达夫救了海棠，也有人说，海棠给了他灵感。其实，谁救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个乱世里，他们曾彼此温暖过。
翻开史料，你会发现，郁达夫一生写了无数文章，可最打动人的，还是那些关于“沦落人”的篇章——那是他和海棠的见证，也是他对人性最后的温柔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