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1岁的男人揣着5000多块找媒婆，想讨个媳妇，性格、长相都不重要，他说：“反正就办一天事，是个女的就行。” 老汉名叫宋大志，其实，他根本没跟人家领证，甚至连洞房都不好意思入，但他很满意这场婚事。 因为，他这个61岁的老光棍终于能够入祖坟了。 在宋家村，光棍的归宿比活着的日子更煎熬。 按老辈人的说法，光棍埋进祖坟会坏了风水，后代男丁都得打光棍。 村东头老赵家祖坟边上至今杵着个孤坟，埋的是民国年间的老光棍，坟头草长得比玉米秆还高。 “现在时兴这个，花几千块雇个新娘走个过场，阎王爷那就算成家了。” 村口小卖部老板嗑着瓜子传授经验，货架上“百年好合”的烫金喜糖落了灰，甚至还卖地下婚姻的特殊用品。 不过大家也不挑，因为就用一天。 媒婆吴姐的“良缘婚介所”藏在县城洗浴城三楼，霓虹灯牌坏了两颗字，乍看像“良婚介所”。 玻璃柜里摆着泛黄的许可证，旁边摞着“职业新娘价目表”： 基础套餐3600元（含三鞠躬、坟前敬酒），加500可换秀禾服，加1000附赠“岳父母”哭嫁戏码。 当然，还有1000块中介费。 “最新到货的新娘，不仅都是身体健康，也都是专业的，流程都熟。” 见生客上门，吴姐从床上弹起来，腕间金镯子磕得玻璃柜叮当响。 得知来意后又改口风：“咱这都正经姑娘，领不领证全凭自愿。” 里屋帘子掀开，田丽丽正对着镜子贴假睫毛。 这是田丽丽本月结的第7次婚，她也算是优秀业务员。 化妆箱里备着各种化妆品，还有五顶不同颜色的假发。 “上回给宋老头当新娘，他堂弟还想动手动脚。”她往脖子上扑着痱子粉，一边吐槽，“幸亏吴姐拦着，要不加钱谁受这腌臜气。” 宋大志的婚礼定在霜降这天。 本人不用去接亲，就在家等着，接亲的面包车没扎彩带。 田丽丽裹着掉亮片的红棉袄，腕上缠着条看不出本色的毛巾——天冷擦鼻涕，起哄时还能捂脸装羞。 “夫妻对拜！”主婚人喊得比赶集卖耗子药的还响。 宋大志的腰刚弯到三十度，裤兜里的老年机突然唱起《好日子》，是他包工头催上工的铃声。 围观的光棍们哄笑起来，有人扔了把南瓜子：“老宋抓紧啊，洞房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最正经的要数坟头仪式。 田丽丽跪在湿泥地里，看宋大志拿树枝在父母碑前画了个爱心。 “爹娘瞅仔细，这是恁儿媳妇。”他掏出皱巴巴的“结婚证”——其实是吴姐在打印店花五块钱做的。 冀中平原的秋风卷着玉米须子扫过坟茔，61岁的宋大志跪在父母碑前烧纸钱。 “爹啊，儿子这回不算绝户了。”他哆哆嗦嗦把照片塞进墓碑裂缝。 远处传来光棍老伙计的吆喝，也是喜事：“老宋！城西王瘸子也找吴姐订了婚事，咱这伙人总算能进祖坟扎堆啦！” 只是新娘田丽丽全程面无表情，只想着快点结束。 回到更衣室兼婚房，是用按摩店后间用布帘隔出的三平米。 铁架床上堆着七套不同尺码的喜服，墙角纸箱里塞满“新婚快乐”的塑料花。 最值钱的家当是台二手摄像机，专拍婚礼现场当“售后凭证”。 “上月在李庄穿帮了。”她往脚后跟贴创可贴，“那老头非说二十年前跟我相过亲，我那会儿还在沈阳搓澡呢。” 有时为防露馅，她现在接活都跨县，车程超两小时的单子得加两百油钱。 生意最火的是腊月，光棍们赶着年前“成家”好上族谱。 有回一天赶三场，田丽丽坐在坟头啃烧饼充饥，假发套里钻进的蠼螋咬得头皮发麻。 吴姐在电话里骂：“忍着！西村张瞎子加价到5000了，完事给你抹红花油。” 夜色降临，宋大志蹲在灶台前数份子钱。 塑料盆里堆着五块十块的零票，最大面额是村长随的五十——裹着张字条：“给祖宗烧纸别忘了捎上我的问候。” 只是婚礼办完，他盯着院墙上褪色的“囍”字嘟囔：“这玩意儿比俺爹的寿衣还脆生。”三天前贴上去的，经了场夜雨早已斑驳成泥汤子。 衣柜镜子贴着田丽丽P过度的婚纱照，宋大志每天拿毛巾擦三遍。 “等开春就去镇上刻碑，把俺俩名字描金。”他摸着照片边缘翘起的角，“得比老赵家祖坟的碑高半头，谁让他当年笑俺娶不上媳妇。” 二十里外，下班的田丽丽正对着ATM机存今天的收入。 手机屏幕亮起丈夫的微信：“北京天冷，多喝热水。” 她懒得回，不过也生怕露馅，上次丈夫刷到光棍结婚的短视频。他死盯着新娘看，觉得很眼熟，马上转发给田丽丽，问她：“这个人是你吗？很像你。” 田丽丽赶紧解释，隔天还乘大巴去北京，换上保姆服装，给家里打视频。她特意存了一点照片，就是为了发朋友圈证明。 田丽丽转身走进巷子深处的佛具店——明天要给王瘸子当新娘，得请尊开光的送子观音当道具。 吴姐的业务还在拓展，她抹着大红指甲笑，“反正孟婆不管结婚证真假。” 当契约新娘的红色高跟鞋碾过麦茬地，光棍男人终于露出点笑容。 而这一场场契约婚礼，终将成为田垄间最荒诞的传说。
用户10xxx88
男比女多3000万，农村光棍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