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快乐，那长命百岁还有什么意义？ 我一直认为这是句悖论。 整个下午，都在倾听母亲的疼痛。那种说出来却又很不确定的疼痛和眩晕。 她上礼拜才出院，刚好十天。下午和老三去医院给她复印病历。她总是要日后的很多天都在这些资料上面，写写画画、仔细探究这些数字和报告的真相。 对这些我不熟悉的名词，她总是了如指掌，甚至于它们的合理区间也清清楚楚。 所以我总说，母亲比我们聪明太多，她按药品的报销比例瞬间能算出自费的确切数额，比开药医生的计算器还快，她灵光的大脑我忘尘莫及。 是的，我的母亲八十多岁。八十几？那个零头我不能说不想说，过了这个数字才可以说。所以，别说！ 在她的诉说中，刚刚走回来被汗湿透了的内衣，拔凉拔凉贴在后背上。难受。跟老三走的太快，我累的腿软。 提着病历穿过市场回家，买了一捆铁棍山药，十斤鸡蛋，一袋烟薯，两只花盆托盘……这些都是母亲几乎每天都离不开的食材。 当然我们还给自己，买了一颗春天的菠萝🍍，两个硕大的刚刚出锅的全麦馒头——最近发现，馒头做早餐比吐司蛋糕好吃…… 老三抱着山药、提着鸡蛋，真心是体贴姐姐的好妹妹耶。 听着母亲的声音，我还在冒汗，只好把内衣脱出来。 听来听去，竟然抓不住重点。 深深的无力感——各项指标都在区间内，有的指标比我们还好——一点没夸张。 可这个“有时候……有时候……”的不舒服、睡不着觉，让人无所适从。 要不明天去省医看看吧？ 看啥啊，可不能在做一堆检查了！ 要不，在住院吧？ 刚出来，还住啥院！ 咋办啊？ 我想自己去看看中医……好几年前，有个姓杨的大夫，怎样怎样怎样…最后治疗了心悸的大毛病。那个大夫八十多岁了，长得可年轻…… 老三查了半天手机，没有这个人。又电话咨询她一起晨练的老伙伴，原来那个大夫姓陈，叫陈杨春。周五坐诊。好吧，总算有了一个结论。 如果不能快乐，那长命百岁还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觉得这是句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