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的帅府灯火通明，马鞭抽打声混着孩童啜泣刺破夜空，11岁的张学良蜷缩在地，军装笔挺的张作霖高举鞭子厉声呵斥，五房姨太太跪成一片却无人敢劝。谁都没料到，平日最不受宠的嫡长女会抄起菜刀冲进来。 “再动小六子试试！”张首芳刀刃直指父亲咽喉，这个动作让在场所有人倒吸冷气——三年前她母亲赵春桂临终前，正是用同样姿势护住三个儿女。张作霖举鞭的手僵在半空，眼前倔强少女与亡妻身影逐渐重合。 赵家千金下嫁马匪的故事至今在奉天流传，当年赵春桂变卖嫁妆帮丈夫组建保安团，怀着八个月身孕掩护张作霖突围，冰天雪地产下张学良。待丈夫官至奉天督军，她却带着儿女蜗居破败胡同，咳血而亡时身边只有半碗冷粥。 灵堂里张首芳攥紧弟弟的手，看着父亲在棺木前嚎啕，她明白这份迟来的悔意有多脆弱——果然不足百日，六姨太便风风光光抬进帅府。从此她像只炸毛的猫，用菜刀和谩骂筑起防线，硬是在二十房姨太太中杀出条血路。 “鲍家婚事我应了，”19岁的张首芳平静接下婚书。没人知道她盯着黑龙江地图看了整夜——那里驻守着能护住弟弟的军队。当丈夫第三次递来休书时，她将利刃拍在案头：“除非张家人死绝，否则休想离这婚！” 1990年沈阳胡同里，九旬老太常望着泛黄照片发呆，照片里穿貂皮大衣的贵妇人，与此刻补着旧衣的老妪判若两人。邻居只听她反复念叨：“小六子该从台湾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