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问鼎计划 韩国三洋有限公司(Samyang Comtech)生产的“重型防弹陶瓷”砖,用于韩国K2“黑豹”主战坦克,坦克炮塔与车体正面和侧面的【注】“特殊防弹装甲”采用了韩国国防科学研究院研发,三洋公司生产的“第二代韩国版特种装甲包”(KSAP-II),这是一种基于碳化硅(SiC)陶瓷板的设计,可以为坦克提供针对大口径穿甲弹和反坦克导弹的防护能力。
【注】装甲是用于保护坦克、舰船、飞机等内部兵力和设备免受敌方子弹、炮弹及导弹攻击的防护结构。其中,特殊装甲不同于可拆卸的附加装甲,而是直接内嵌于车体的装甲材料,决定了坦克的整体防护力。
尽管三洋有限公司知名度不高,但自1970年代以来,它一直是韩国防弹产品的领军企业。自2009年起,三洋有限公司已连续17年独家向K2坦克制造商现代乐铁供应防弹装甲,是韩国防弹领域的代表性国防中小企业。防弹装甲作为附加在各类武器和装备上的防护结构,可抵御炮弹、导弹等敌方攻击。三洋有限公司还生产出口至中东多个国家及波兰的多管火箭炮“天橆”,以及出口至伊拉克的“完美雄鹰”直升机所使用的防弹产品。若无该公司的国产化防弹装甲技术,K2坦克的1000辆出口计划根本无法实现。
三洋有限公司通过拼接300余块防弹陶瓷砖,制造出K2坦克的特殊防弹装甲。在战争中至关重要的特殊防弹装甲,被所有国家和企业严格保密。1980年代后期,通过技术引进,美国企业设计并在韩国生产K1坦克时,防弹装甲仍100%依赖进口。彼时,美国技术人员甚至在韩国工厂内部设立屏障,亲自将防弹装甲安装到坦克上并密封,以确保技术不外泄。据称,在战场上,若K1坦克装甲受损露出内部防护层,士兵们甚至会用泥巴掩盖,以防材质泄露。
因此,在2000年代初期,韩国国防科学研究所(ADD)推进K2坦克技术国产化时,将坦克防弹装甲的开发任务交给了三洋有限公司。对此,公司代表金钟一(72岁)表示:“坦克是前线突击的核心战力,必须能承受近距离攻击,因此防弹装甲是关键部件。然而,我们过去主要生产车辆或士兵用的防弹装备,毫无参考的情况下开发坦克装甲,的确感到茫然。”
对于一家中小企业而言,这无疑是巨大的挑战。为了满足ADD和现代乐铁要求的防弹强度,三洋有限公司的实验室进行了长达7年的小规模配比实验,累计数千次,并在量产设备上进行了约200次的试验验证,同时还要克服资金短缺和人力不足的问题。该公司40多人的研发团队一直致力于寻找最佳“配方”。
由于原料(如碳化硅)与其他保密化合物的混合比例,以及烧结温度、压力等工艺参数的不同,最终形成的陶瓷的强度和密度都会千差万别。在超过2000℃的高温下烧制陶瓷时,如果温度或时间稍有偏差(2030℃或1020分钟),就会导致成品报废。此外,如何确保像一本字典厚度的陶瓷砖密度均匀,也是一大难题。如果陶瓷砖内部存在肉眼不可见的微小气泡,受到外力冲击时,这些气泡会成为裂缝的起点,进而导致整块防弹装甲破裂。
这项防弹陶瓷制造技术如今已成为韩国防务的最高机密之一。业界普遍认为,该技术可与美国艾布拉姆斯坦克和德国豹式坦克所采用的顶级装甲相媲美(原文如此)。目前,全球具备此级别防弹装甲自主生产能力的国家,除韩国外,仅有美国、德国和法国(原文如此)。为了防止技术泄露,三洋有限公司甚至会将制造过程中产生的米粒大小的陶瓷碎片全部粉碎并进行特殊废弃处理,因为即便是极微小的陶瓷粉末,也可能被用于解析材料配方。
随着K2坦克于2022年成功出口至波兰,该公司的销售额也大幅增长,从2021年的530亿韩元激增至2023年的1410亿韩元,3年内翻了两倍以上。
然而,中小企业仍面临诸多挑战。2021至2023年间,K2坦克出口大幅增加,导致产量必须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大。当时,现代乐铁要求该公司提高5倍以上的产能,为此需追加500亿韩元投资。金代表坦言:“当时公司年销售额才500亿韩元,这种大规模投资绝非易事。”
招工问题也是一大难题。由于原本的京畿道广州工厂工人不愿被派往数百公里之外的新工厂,许多人选择辞职。而在龟尾市新招的工人也流动性极高。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公司在工厂附近提供宿舍并包三餐,还为异地调遣的员工每月补助20万韩元交通费。此外,公司还为员工设立每月30万~50万韩元的储蓄金,由公司支付。最终,公司在短时间内增聘220名员工,使总人数达520人。
金代表表示:“目前,我们正在开发适用于下一代韩国坦克的全新防弹装甲材料。正如鸭子在水面下奋力划水一样,尽管我们的工作不太为外界所知,但我们仍将作为K防务的重要一环,努力跻身全球强者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