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司法蔑视超出了独裁者的套路】[美国反对美国美式威权](纽约时报)学者们

理性闲谈天下事 2025-03-21 02:38:18

【特朗普的司法蔑视超出了独裁者的套路】

[美国反对美国美式威权]

(纽约时报)学者们认为,与其他国家类似的争端相比,特朗普总统与联邦法院的冲突愈演愈烈,异常激烈。与 颠覆或重组法院的领导人不同,特朗普表现得好像法官已经太弱,无法制约他的权力。

哈佛大学政治学家、《民主如何消亡》和《竞争性威权主义》的合著者史蒂芬·列维茨基说:“说实话,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我们来看看 21 世纪的匈牙利、波兰和土耳其等国家的情况。从很多方面来看,这次的情况更糟糕,”他说。“前两个月的独裁统治比我所知道的几乎任何其他民主倒退的类似案例都要激进得多。”

特朗普政府政策的捍卫者声称,法官对行政部门拥有太大的权力。

周二,特朗普进一步加大赌注,公开呼吁弹劾发布该命令的法官,引发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John G. Roberts)罕见的谴责。

首席大法官表示:“两个多世纪以来,弹劾并不是对司法裁决分歧的适当回应,这一点已得到证实。正常的上诉审查程序就是为此目的而存在的。”

列维茨基表示,他正在努力寻找特朗普政府所做之事的先例。

“这些人越来越公开地、专制地行事,这种热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埃尔多安、查韦斯、奥尔班——他们隐藏了这一点,”列维茨基说。

特朗普政府与华盛顿联邦地区法院法官詹姆斯·E·博斯伯格之间的冲突名义上是关于驱逐出境。但法律专家表示,这已成为一场关于法官是否应该能够完全限制行政部门的摊牌。

副总统 JD Vance 上个月宣称:“法官无权控制行政部门的合法权力。”特朗普的边境沙皇汤姆·霍曼本周在“福克斯与朋友们”节目中表示:“我不在乎法官怎么想——我不在乎左派怎么想。”

周二,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写道,博斯伯格法官是一个“激进的疯子”,应该被“弹劾”,因为这名法官“不是民选总统——他没有赢得普选(领先很多!),他没有赢得所有七个摇摆州,他没有赢得 2,750 比 525 个县,他什么都没赢!”

——质疑权威

白宫新闻秘书卡罗琳·莱维特在社交媒体上表示,“一名法官”无权命令一架载有“被驱逐出美国领土”的人的飞机的行动。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非驻地学者安德鲁·奥多诺霍 (Andrew O'Donohue) 研究世界各地法院与民选领导人之间的冲突,他表示,特朗普政府的策略非常不寻常。通常情况下,围绕法院权力的争斗往往是政治分歧的延伸。

例如,在以色列,本雅明·内塔尼亚胡领导的右翼政府试图限制法院的权力,因为法院历来与该国左翼联系在一起。在土耳其,法院与世俗国家联系在一起,与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的宗教和民粹主义议程相冲突。

但特朗普和联邦法院并不是意识形态上的对手。联邦法官持有各种观点,但近几十年来司法界变得更加保守。保守派占多数的最高法院近年来为右翼政治派别带来了许多重大的法律胜利,包括授予总统全面的刑事起诉豁免权。

——约束规范被彻底颠覆

法院没有自己的军队或庞大的警察力量。然而,法院领导通常会遵守法官的命令,因为违抗命令会付出政治代价。

芝加哥大学法学教授、《如何拯救宪政民主》一书的合著者阿齐兹·胡克表示,通常情况下,选民不会奖励那些违反规范、破坏稳定的宪法秩序或采取本质上违法行为的民选领导人。

但这种算计可能不适用于特朗普,他的政治吸引力就在于他兴高采烈地藐视神圣不可侵犯的规范。哈克说,如果总统的支持者认为拒绝接受法院的权威是实力而非违法的证据,那么这种做法实际上可能对他们有吸引力。

过去的总统也更多地受到政治体制内精英的制约。

“理查德·尼克松不仅要关心公众舆论,还要关心沃尔特·克朗凯特以及共和党和民主党领导人,”列维茨基说。“这种限制很难衡量,但我认为在 20 世纪非常真实,现在已经消除了。”

如今,传统的守门人已经弱了很多——尤其是当特朗普这样的领导人通过挑起与建制派的争斗来获取政治利益时。

——保护法院免受敌对领导人的侵害

有行之有效的方法可以让法院成功捍卫其权威,免受领导人的不服从或攻击。最有效的保护来源是法院能够获得司法系统以外的其他政府官员的支持,“他们可以为法院的判决提供力量”,奥多诺霍先生说。

当巴西总统雅伊尔·博索纳罗试图无视法院关于疫情期间封锁和公共卫生措施的裁决时,地方市长和州长还是遵守了法院的裁决。

但当命令直接涉及联邦机构时,这种策略可能更难使用。地方领导人不能强迫国土安全部遵守法院命令,停止驱逐航班,或恢复美国国际开发署的资金。

保护法院权力的政治压力也可能十分有效,即使在领导人自己的选民反对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例如在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的支持者强烈支持拟议的法律,该法律将严格限制法院制约政治领导人的权力。但广大民众却对改革表现出强烈反对。

2023年,几乎每个星期六都有数千名以色列人走上街头,大规模抗议司法改革。社会上有影响力的阶层,包括预备役军人、商界领袖、工会会员和高级政界人士也公开反对这项法律。他们的行动导致企业、交通甚至本·古里安国际机场关闭。最终,内塔尼亚胡被迫暂停了大部分计划中的改革。

然而,大规模抗议运动很难形成和维持。迄今为止,几乎没有迹象表明美国正在形成类似的运动。

政治压力也可能来自特朗普的政治联盟内部。

“即使国会中有十几个共和党人有能力对抗特朗普,情况也会大不相同,”列维茨基说。“特朗普、马斯克和斯蒂芬·米勒无法独自做到这一点。他们在国会多数党的全力配合下做到了这一点。”

他说:“我们的处境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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