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夫的二婚妻子阿萨今天出殡，三个继子女披麻戴孝，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也身穿麻衣，跪在地上边守灵边烧纸。 大女儿红红哭得眼睛通红，声嘶力竭，没有血缘关系的后妈，悉心照顾她坐月子，男人出车祸，又照顾了好几个月。 亲妈走得早，红红早早挑起了照顾弟妹的重任，稚嫩的肩，操碎的心。后来，继母进门给了她们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的温暖。 二女儿仙仙和儿子敬敬也跟着抹眼泪，没有邀请，全村人都来送葬。 表姐夫人缘好，为人热情大方，后来虽然当了单位二把手，仍能平易近人，只要乡亲们张口，该帮则帮拼尽全力，和乡亲们处的极融洽。 站在棺材旁边一个男子，蜂窝头，瘦脸利眼，眼袋极大，青青黑黑的极阴鸷，穿一身黑色运动衣，抱着双臂，冷漠得眼里几乎没有活物。 他是阿萨的亲儿子乌鲁，昨天赶过来滴。表姐夫动用了派出所的关系查到了几千里之外的这个继子，告诉他:你妈走了，过来送葬！ 乌鲁正在喝酒，大着舌头胡略略，我哪儿有妈，那是你儿女的妈，阿萨那个女人不过是我挣钱的机器。 表姐夫气极，要是人在跟前，替阿萨抽他两个耳光，不认妈是吧，让人押倒跪在棺木前断绝关系吧。 表姐夫给他订了机票，爱来不来。 乌鲁来了，进门没看亲妈的遗体，没有丝毫悲痛。他冲着表姐夫吼:我妈的手机呢，上个月的工资开了没，给老子转过来。 表姐夫把手机扔给他，他藏在衣兜里，又咧咧:我妈怎么死的，我告你们，谋害我妈。 表姐夫说:就等你来，咱们报警请人验尸吧。 法医请来了，不需要开肠剥肚，只观面相，就确定了心梗。 乌鲁不依不饶，骂继父看护不周，耽搁了我妈的性命，老子要杀人放火，替我妈讨回公道。 雾炫炫的，一顿闹腾。表姐夫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三个孩子也颇有出息，身边亲戚朋友都在场面上走动，还怕一个无赖。 纵着他，只不过看在阿萨的面子上，逝者为大，有这么个不上道的儿子，太丢脸了。 表姐夫和他商量，你愿意你妈魂归云南也行，你嫌麻烦我们就下葬了。 乌鲁一顿闹腾，就是为了钱，钱，钱。留下我妈，你得掏钱。否则不能下葬，我把我妈拉到街上，有的是人花钱配鬼妻。 表姐夫二话没说十万块钱买断，哪来滚回那儿去。 亲戚们都不同意，咱有结婚证，葬在咱们这儿天经地义，凭啥给他钱？卖儿卖女还有卖妈的，奇葩！揍他一顿，棒棍交加，打出山西！ 表姐夫凄凉地一笑，就当全了阿萨的心吧！ 乌鲁看着到手的钱，咧开嘴阴恻恻地笑了。 表姐夫家的后辈们一拥而上，押着乌鲁三步一跪拜，三步一叩首，摁倒在棺材前磕了9个头，逼他全了这一世的母子情，也彻底了结了凉薄的血脉纽带。 妈妈活着时，一个劲地压榨血汗钱，每月一万，工资不够，表姐夫给凑。妈妈死了，还要卖她一次，这种东西，怎么会是阿萨那么爽朗大方的人生出来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