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个女儿睡着后，我和老公坐在客厅面对面沟通。我先开口："你想离婚吗？如果你真想离，咱们就好好谈谈条件。"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睡衣下摆。 "你是我自己选的老公。"我继续说，看着茶几上我们一家四口的合影，"当年我爸妈坚决反对，说你家条件不好，说你这人太老实。可我还是嫁给你了，知道为什么吗？"照片里他抱着刚出生的大女儿，笑得眼睛都眯成缝。 "因为我觉得你有担当，能让我幸福。"我的视线从照片移到他脸上，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开裂的皮鞋尖，"可现在呢？大女儿肺炎住院那周，你说工作忙只来过两次；小女儿家长会你次次缺席；房贷逾期三个月，你宁可躲车里抽烟也不跟银行协商..." 他的喉结动了动，茶几下的膝盖突然撞到了我的。我想起结婚时他骑着借来的摩托车接亲，我搂着他的腰，他后背的衬衫被汗浸透了一大片。那时他说："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上周我加班到十点回家，"我的声音开始发抖，"看见你蹲在儿童房门口，借着夜灯的光给女儿修玩具小火车。"那个十块钱的二手玩具，他修了三个晚上。 客厅的电子钟跳到了23:47，他忽然抓住我冰凉的手："今天...我去申请调岗了，不用总出差。"他的掌心还是那么烫，像婚礼那天晒得发烫的摩托车后座，"银行...我明天就去。" 我摸到他无名指上的茧，那是常年戴婚戒磨出来的。两个女儿的呼吸声从卧室隐约传来，此起彼伏，像小小的潮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