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年近八旬的老保姆刚收拾完碗筷,从小由她带大的主家长子突然轻声说道:"您岁数大了,我们打算再请个保姆。"老人闻言怔住,黯然低头开始整理行装:"是啊,我老了,该走了!"长子见状慌忙上前拉住老人。 【消息源自:《中国家庭口述史:特殊年代的非血缘亲情》2023-09-15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1958年冬天,北京胡同里飘着煤烟味。许曼云挺着七个月的肚子,第三次把保姆应聘者送出四合院大门。"不是嫌工钱少,就是嫌孩子多。"她搓着冻红的手对丈夫说。这时院门吱呀一响,站着个挎蓝布包袱的瘦小女人,棉袄肘部打着补丁,开口就带着河北口音:"俺叫高玉清,能洗衣做饭,只要管饭就成。" 这个三十出头的农村妇女刚经历人生最黑暗的三年——丈夫修水库塌方没了,五岁儿子得肺炎死在去县医院的板车上,婆家说她克夫克子,除夕夜把她赶出家门。许曼云递过热茶时,高玉清突然跪下:"大妹子,俺没处去了。"茶杯在青砖地上摔得粉碎,许曼云一把扶住她颤抖的肩膀:"以后叫俺曼云就行。" 最初的日子像走钢丝。高玉清总把鸡蛋羹全舀给孩子们,自己啃窝头就咸菜。有天三丫头发烧,她整夜用白酒擦孩子脚心,天亮时许曼云发现她跪在炕沿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湿毛巾。"高姐,你得上炕歇会儿。"许曼云掀开被子,却看见她慌慌张张把磨破的膝盖藏起来——原来她每天擦地都是跪着干的。 1966年秋天,红卫兵的皮靴声踏碎了晨雾。许曼云夫妇被带走时,最小的儿子还在高玉清怀里吃奶。"六个孩子俺都当亲生的养。"她追着吉普车喊,怀里的奶娃娃吓得哇哇大哭。粮票断了三个月后,这个不识字的女人发明了"三层菜园子":墙根种南瓜,窗台摆葱盆,连破瓦罐都栽上红薯秧。有次二小子饿急了偷挖生产队土豆,她拎着耳朵去道歉,转身把自己那份粥倒进孩子碗里:"吃吧,高娘不饿。" 1976年桂花飘香时,许曼云平反回家。推开院门看见六个孩子齐刷刷站在枣树下,高玉清正给老四缝高中毕业典礼的衬衫领子。饭桌上突然多了双公筷——高玉清自觉挪到了桌子最边上。"大姐!"许曼云把她的搪瓷碗拽回中间,"从今儿起咱们吃一锅饭。"当晚西厢房传来压抑的抽泣声,高玉清把十年里当首饰、卖头发的钱原封不动压在枕头下。 1998年重阳节的家宴上,大儿子突然放下螃蟹钳子:"高娘都七十三了,是不是该请个年轻保姆?"餐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厨房水管滴水。高玉清慢慢摘掉假牙套,手指在围裙上擦了又擦:"俺收拾收拾明天就走..."话音未落,小儿子把酒杯墩在桌上:"说什么呢!您走了谁给我闺女讲山楂树的故事?"原来全家早商量好了,老三的律师事务所正在办收养手续。 最后那个春节,高玉清穿着大红羊毛衫坐在主座,曾孙女趴在她膝头数压岁钱。电视里播着《常回家看看》,许曼云忽然凑近她耳边:"老姐姐,当年那碗鸡蛋羹..."话没说完,两个白发老太太的手已经攥在一起。窗外鞭炮声中,没人注意她们谁的手腕上戴着玉镯,谁的手指长着老茧。
1998年,年近八旬的老保姆刚收拾完碗筷,从小由她带大的主家长子突然轻声说道:"
自由的吹海风
2025-04-08 06:5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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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尘
好苦的女人,但最后还是好人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