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万历年间,河内县有个叫刘二凤的姑娘,从小就机灵得跟山雀似的。她家是种地的,穷得叮当响,偏生这丫头爱往学堂墙根底下蹭。老先生摇头晃脑念“关关雎鸠”,她就蹲在茅草堆里跟着默念。庄里老人讲牛郎织女,她能蹲到月亮爬树梢还不肯走。 那时姑娘家识字的不多,偏她偷偷学了一肚子诗书。可书里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害苦了她。二凤十六七岁时,总盼着哪天能遇见个知心人。 可惜村里拢共三十来户人家,能配上她的后生掰着指头数得过来。东头王铁匠家小子斗大的字不识半筐,西边张家老大倒是识字,可张嘴就漏黄牙。 眼瞅着二凤到了十九岁,她爹突然害了场怪病。老刘头躺在炕上只剩出的气,攥着闺女手说:“爹闭眼前能见你穿红嫁衣,到了地下也安心。” 二凤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爹手背上,隔天就嫁给了邻庄陈家少爷。那少爷叫陈旭升,成亲时待她还不错。头年就生了个胖小子,小名唤作胖宝。 要说这陈旭升,刚成亲那会儿确实像个人样。可自打去南边贩茶叶,回来就换了副心肠。有天二凤给胖宝喂米糊,忽听得院门咣当响。 陈旭升满身酒气冲进来,扬手就把瓷碗摔得稀碎:“整日就知道带娃!看看你这黄脸婆样!”后来才从厨娘嘴里听说,少爷在南边养了个外室。 那外宅女子生得狐媚,成天撺掇陈旭升休妻。二凤是宁折不弯的性子,正打算写和离书,谁知陈家摊上大事了。 陈旭升当官的伯父犯了王法,抄家的官兵来那天,二凤抱着胖宝缩在墙角。陈家男丁全被铁链锁着流放,没出三个月,陈旭升就病死在半道上。那个外宅女子早卷了细软跑没影,倒给二凤娘俩留下座小院,就在火神庙旁边。 转眼到了天启元年秋,庙里搬来个赶考的书生。这书生叫李子坤,说是嫌家里吵,要在庙里清净读书。二凤头回见他是在井台边,白净面皮的书生提着半桶水直打晃。她看不过眼,接过木桶哗啦啦就摇上来满桶清水。 “多谢嫂子。”书生作揖时耳根子通红。二凤这才注意到他青布衫上打着补丁,袖口磨得起了毛边。自那以后,她蒸馍时总多捏两个,炖菜时总多留半碗。李子坤也不白吃,得空就帮胖宝扎风筝,给二凤修漏雨的屋檐。 庄里闲话渐渐多了,有说寡妇勾引书生,有说穷酸惦记陈家产业。二凤听着风言风语,心里跟油煎似的。这日见李子坤在庙门口读书,她突然扯开嗓子喊:“拨开乱草见两门,大门小门进哪门?” 书生手里的书啪嗒掉在地上,二凤攥着衣角等回音,只听他颤着声对:“推开屋门见两人,男人女人为良人!”庙门吱呀一声响,李子坤三步并两步跨过来:“二凤若不嫌弃......” 后来两人坐在桂花树下说往事,才知世间缘分竟这般奇妙。原来李子坤来这庄子,是为寻他被人拐骗的妻子。那拐子不是别人,正是陈旭升。 二凤听着听着眼泪就下来了,她终于明白,当年那个夺走她丈夫的外宅女子,正是眼前这书生苦寻的妻。 火神庙的钟声当当响了三下,胖宝举着新扎的纸鸢从他们跟前跑过。二凤望着书生清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二十多年受的苦,都成了月老手里的红绳结。历史趣史谈明朝那 些事儿
明朝万历年间,河内县有个叫刘二凤的姑娘,从小就机灵得跟山雀似的。她家是种地的,穷
趣史談过去
2025-04-09 17:3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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