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满洲旗人中最英俊的男子当属铁帽子王庆亲王的次子爱新觉罗·载扶。这位王府公子哥一生碌碌无为,却拥有一张无比俊秀的脸庞。光绪二十七年的重阳宴上,19岁的载扶随父亲庆亲王奕劻出席紫禁城宴会,墨绿缎面马褂衬得他肤白胜雪,眉若远山,连慈禧太后都笑着说:“这模样该去唱旦角,偏生在王爷府里做了闲散宗室。”席间诸多大臣争相与他攀谈,却不知这位“满洲第一美男子”的靴底,早已磨穿了三双缎面鞋——他日日在八大胡同听戏捧角,连王府长史都记不清他月余未归府的次数。
载扶的俊美容颜是与生俱来的恩赐,更是身份的枷锁。作为铁帽子王嫡子,他生来便有四品顶戴,每月领800两俸银,却从未踏入过军机处半步。清晨起来,他要花两个时辰让小厮梳理油光水滑的大辫子,对着西洋镜调整玉佩流苏的角度;午后必去琉璃厂淘换些文人字画,哪怕分不清恽南田与恽寿平;黄昏时坐着绿呢小轿逛八大胡同,袖口熏着暹罗香,惹得粉头们争相传唱:“庆王府的二公子,面如傅粉腰如柳。”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宣统三年,武昌起义的枪声传来时,他正躺在戏班行头箱上打盹,绣着并蒂莲的袖口沾满金粉,像极了王朝最后的奢靡余辉。
与载扶同庚的汉罗扎布,此时正在科尔沁草原丈量土地。这个蒙古镶黄旗的巴图鲁后代,生得浓眉大眼,古铜色皮肤下是常年骑马练出的腱子肉。1905年他随父亲进京,在琉璃厂偶遇载扶,两人并立看字画时,围观百姓私语:“一个是玉雕的人儿,一个是铁铸的汉子。”汉罗扎布不懂京城贵胄的风雅,他心里装的是祖父临终遗言:“咱们蒙古人不能只会骑马射箭,得让草场长出学堂,让牛羊变成机器。”
清末新政时,汉罗扎布主动申请去蒙古实业公司任职。他带着测绘仪走遍科布多草原,说服王公废除农奴制,用朝廷拨的垦荒银购买抽水机;在归化城创办第一所蒙汉双语学堂时,他亲自给牧民讲解“地圆说”,用马奶酒在羊皮上画地球仪;甚至从天津引进纺纱机,教牧妇们将羊毛纺成毛线,再卖给俄商换购煤油灯。当载扶在六国饭店与洋人碰杯学吃西餐时,汉罗扎布正蹲在蒙古包前,用半生不熟的汉语给牧民算亩产——他的手背上有三道疤痕,是试种耐寒小麦时被暴风雪划伤的。
辛亥革命那年,载扶的命运急转直下。庆王府的田庄被佃户瓜分,俸银停发,他不得不靠变卖祖上字画度日。有次在琉璃厂撞见汉罗扎布,对方正和掌柜谈收购羊毛的事,皮袍上还沾着草屑。载扶想开口借钱,却见汉罗扎布递来一张传单:“蒙古实业银行正在招技术员,你字写得好,不如来做文书?”他盯着传单上的蒙汉双语,想起自己学了十年的满文早已无人问津,最终只是摸了摸耳垂上的东珠坠子,转身走进了茶楼。
汉罗扎布没等来载扶。1915年他在库伦筹备羊毛交易所时,听闻故友死讯:载扶在八大胡同染上烟瘾,把最后一幅唐寅真迹换了大烟,寒冬腊月里穿着单衣倒在戏园后巷,被人发现时脸上还带着脂粉印,像极了他最爱的《牡丹亭》戏妆。而此时的汉罗扎布,正带着牧民抵制俄商低价收购羊毛,他站在草原上对众人说:“咱们的羊吃的是祖宗的草,剪下来的毛得卖个公道价。”身后是新盖的学堂,传来孩子们用蒙语念“天地玄黄”的声音。
两个帅哥的不同命运,暗合着清朝覆灭的轨迹。载扶的俊俏是八旗制度的精致产物:不需要寒窗苦读,不必沙场征战,仅凭血统就能身居高位,连面容都成了社交场上的筹码。他的绣鞋踏过的是茶楼酒肆,他的折扇摇出的是风花雪月,却从未见过蒙古高原上的沙暴,没听过江南织机的轰鸣,更不懂新政时期汉罗扎布们在草原上丈量的不仅是土地,更是旧时代的裂痕。
汉罗扎布的“帅”藏在晒黑的脸庞和磨出茧的手掌里。他教牧民使用新式铧犁,在账本上记录着每笔羊毛交易;他反对“放垦蒙地”的激进政策,却支持修建连接张家口的铁路;当外蒙古闹独立时,他带着商会代表进京请愿,皮箱里装的不是金银,而是各地牧民联名的血书。这种实干者的魅力,让他在1928年当选为蒙古地方自治政务委员会委员时,牧民们说他的眼睛像草原上的星星,亮堂得能照见前路。
载扶的故事是一曲贵族挽歌。他死后,庆王府的老仆在他枕下发现半幅残画,画着个穿戏服的男子,题字“人生如戏”——这是他对自己最清醒的认知,却终究没勇气走出戏台。而汉罗扎布的靴底沾满草籽与泥土,他参与筹建的绥远毛纺厂,直到1949年后仍在运转,厂房的砖墙上,还留着他当年用蒙文写的“勤劳致富”。
历史从不会偏爱美貌。当载扶在烟榻上消磨时光时,汉罗扎布在草原上播撒良种;当载扶为一件官窑瓷器与人争得头破血流时,汉罗扎布在为牧民争取羊毛的合理价格。前者的英俊是金丝笼里的牡丹,虽美却无根;后者的魅力是大漠中的胡杨,虽不惹眼却能挡风固沙。他们的不同命运,道破了一个简单的真理:在时代的风雨里,能站稳脚跟的从来不是精致的皮相,而是沾满泥土的双手。
庄稼老头
清晨起来,他要花两个时辰让小厮梳理油光水滑的大辫子,。饿了,该吃午饭了。
神牛
每月800两?镇国公好象一年700两
笑看风云
这他吗的自从有了AI看图编故事越来越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