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跪在青楼门口,看着十三岁的女儿一步步被带进去,哭都不敢哭出声。 她不是没想过反悔,可家里没米下锅,债主还扬言要砍她手脚,她把女儿“押”进去,换的是丈夫的一口气,和一家人命。 董李氏,董竹君的母亲,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个被日子撕扯的老女人。 她没有念过书,也没什么主见,更谈不上“个性”两个字。 这一生过得窝囊,错事做了一箩筐,却没人能真怪她。 她丈夫董同庆原是个小商人,识字,会做账,人还老实。 偏偏命不好,得了伤寒,躺床上高烧不退,家里有点积蓄,也都砸在医药上。 眼看药吃了没效,钱也见底,董李氏心急了,东借西凑,全是高利贷。 借一天涨一天,债主上门不只骂,还拿刀拍桌子,说不还钱就剁手。 那年上海早不是个太平地,五马路的青楼一条接一条,有些“清倌人”卖艺不卖身,长得好、识字还能学戏。 一旁有人劝她说:“让女儿进去,先当学徒,不让接客,三年就能赎出来。”她听了信了,牙一咬,答应了。 竹君当时不过十三岁,梳着两条辫子,什么都不懂。 她哭着拉住母亲的手问:“娘我不去行吗?”董李氏推开她,扭头跑了,心里像刀搅。 她骗自己三年后能赎回来,可她其实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拿什么赎? 青楼的事不好说,开始几天竹君被安排学琴、学唱戏,头两年算太平。 但老鸨见她长得出挑,就动了歪心思,要她陪客人,竹君死活不肯。 老鸨逼她嫁给一个老头,换口粮换银子,竹君一听,连夜逃跑,翻墙出青楼,踏上了逃命的路。 几年后竹君靠着打工、唱戏,混出了点名堂,还遇上个男人夏之时,四川大户人家出身,嘴上说爱她,心里却瞧不起她的出身。 竹君还是嫁了,想着苦尽甘来,能报答父母。 结婚后她把父母接到四川夏家,一起住,不想日子才开始,磨难就来了。 夏之时表面客气,骨子里歧视得要命,他嫌董父“老土”,让他每天熬鸦片,像佣人一样使唤。 一次,董父忘了关门,被怀疑偷鸦片,夏之时当着家丁的面骂他:“老实巴交装得挺像,原来是个贼。”董父脸涨得通红,一个字不敢回。 董母日子也不好过,一次她不小心把玉镯丢了,急得哭了一整天。 夏之时看见了,说:“哭什么?小家子气。”董母吓得不敢出声。 再后来,因为夜里哭声太大,夏之时直接把她绑起来,扔仓库里一夜。 这种事没法说,董李氏忍着,不敢和女儿说,也不敢跑。 她心里明白,自己早不是个娘了,那年把竹君卖进青楼,早没了资格。 夏之时虽恶,可她还觉得“人家收留我们已经算好了”。 竹君后来怀孕、生子,生活也一团糟,夏之时吃喝嫖赌样样齐,外头女人一个接一个。 竹君闹过、吵过,换来的是拳头,她想离婚,婆家死活不同意。 董母劝她:“嫁人就得守,守到死。” 可竹君实在受不了,还是离了婚,离婚那年,她身上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母亲不理解,冲她发火:“你老公要害我?你这是逃责任。”她没回嘴,只是跑去典当铺,把最后一点首饰换了钱,给董母抓药。 离婚后,她带着父母在上海租房过日子,董父重病在床,董母年纪大了,头发全白。 竹君又去卖艺赚钱,白天演出,晚上熬夜照顾父母。 1933年,董母病倒,没几个月就去世了,两年后,董父也走了。 她给父母办了丧事,还四处借钱修墓,她说:“人死了,得有个体面。”日子再难,她也咬牙撑着。 她开办锦江饭店,一手打拼,一边继续给父母扫墓、修墓。 八十多岁时,她还请人搭台设祭,说:“他们给不了我好命,我不能让他们没脸。” 有时候她会对身边人说:“那年她把我送进青楼,是救命。” 也有人问她:“你恨你娘吗?”她不说话,只点了一支香,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头。 这辈子她的路,全靠自己走出来,可谁能说,不是那一脚被踹进青楼,让她一夜长大?
那天她跪在青楼门口,看着十三岁的女儿一步步被带进去,哭都不敢哭出声。 她不是没想
潮咖聚星光
2025-04-12 23:3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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