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陈长捷出狱后,傅作义在北京西单请他吃饭,陈长捷故意迟到,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瞪着眼撇着嘴直言:“要是放在以前,今天我绝对不会前来!” 1959年寒冬腊月,北京城飘着零星小雪。西单鸿宾楼里暖气开得足,傅作义搓着手在包厢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朝门口张望。 墙上挂钟的指针转过十二点,原本说好中午十二点的饭局,这会儿已经过了半个钟头。跑堂的伙计第三次进来添茶水,傅作义摆摆手说再等等,眼睛始终没离开那扇雕花木门。 此刻的陈长捷正在东四胡同的招待所里磨蹭。他对着镜子把藏青色中山装领口抻了又抻,铜纽扣擦得锃亮。桌上摆着傅作义派人送来的请柬,烫金大字在晨光里泛着光。 十年前天津城破时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解放军战士冲进地下室指挥部时,他正抓着电话朝傅作义喊援军,听筒里传来的还是那句"坚守就有转机"。现在想来,那会傅作义在北平城里怕是早就和解放军谈妥了条件。 街面上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陈长捷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他故意放慢脚步,路过东安市场时还站在橱窗前看了会儿新到的上海牌手表。 等晃悠到鸿宾楼已是午后一点,跑堂的掀开棉门帘,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眯了眯眼。傅作义从椅子上弹起来,三步并两步迎上前,话还没出口就被陈长捷抬手拦住。 "搁在十年前,八抬大轿都请不动我。"陈长捷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手指头敲着红木桌面。这话像盆冷水浇在炭盆上,包厢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铜火锅咕嘟声。 傅作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些年他在水利部没少挨批判,可哪次都比不上眼下难堪。跑堂的端着涮羊肉进来,看见这架势进退两难,最后还是傅作义摆摆手让人把菜摆上。 铜锅里的炭火噼啪作响,羊肉片在滚汤里打着转。陈长捷夹起片羊上脑,在麻酱碗里蘸了又蘸。他想起在功德林那些年,逢年过节也吃涮羊肉,不过都是食堂大锅煮的,肉片薄得像纸。 那会儿管教干部常拿傅作义举例子,说人家起义将领如何进步,听得他牙根发酸。有回实在憋不住,冲着来视察的傅作义吼:"你倒是成了功臣,让我在这儿当炮灰!" 傅作义这会儿端着酒杯,嘴唇直打哆嗦。这些年他往中南海跑了不下二十趟,把陈长捷在改造期间写的思想汇报摞起来能有一尺高。 周总理办公室的秘书都认得这个总来替战犯说情的傅部长,有回还打趣说傅部长比战犯管理所所长还上心。其实傅作义心里明镜似的,当年要不是他让陈长捷死守天津拖时间,北平和平解放哪能谈得那么顺当。 陈长捷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磕,琥珀色的汾酒溅出几滴。他盯着傅作义花白的鬓角,忽然想起三十多年前在保定军校的光景。 那会儿傅作义是骑兵科有名的机灵鬼,总带着他们几个福建老乡翻墙出去喝老白干。后来阎锡山要整顿军纪,还是傅作义想出往执勤岗哨被窝里塞死老鼠的损招,吓得查寝的教官再不敢半夜查房。 "当年在天津修工事,我把护城河挖得能跑船。"陈长捷突然开口,筷子尖在碗沿上敲出清脆的响,"钢筋水泥都是从塘沽港现拉的,美国顾问都说这是东方马奇诺。" 他说着说着眼眶发红,那年寒冬带着士兵在郊外布地雷阵,手脚冻得裂口子流脓。最要命的是城防图早被地下党摸得门清,解放军总攻时专挑薄弱环节打,二十九个小时就破了号称能守半年的城防。 傅作义掏出手帕擦汗,他何尝不知道陈长捷的委屈,当年为了稳住北平城里的主战派,他愣是没给天津透半点风声。 后来听说陈长捷在战犯管理所天天写材料揭发他,气得把毛笔都撅折了好几根。还是周总理亲自找傅作义谈话,说陈长捷这是思想转变的必经之路,得给他时间消化。 窗外天色渐暗,跑堂的进来换了三回炭火,陈长捷说到后来舌头都大了,攥着傅作义手腕子不撒手。 他说在功德林头两年见天儿骂傅作义王八蛋,后来读《论持久战》读得茅塞顿开,这才明白当年死守天津就是给历史车轮当绊脚石。 说着从内兜掏出个牛皮纸信封,里头是他在管理所写的《天津战役始末》,足足三十万字,连哪个碉堡有几挺机枪都记得门清。 这顿饭吃到华灯初上,两个老头互相搀着走出鸿宾楼,长安街上北风呼啸,陈长捷的酒醒了大半。 转过年来,陈长捷在上海图书馆查资料时,总有人隔着书架偷瞄他。有回听见俩学生在议论:"扫大街那个老头以前是国民党司令?"他掸掸蓝布褂子上的灰,心想这话倒也没错。 组织上本来安排他在政协当专员,是他自己非要回上海做街道工作。每天清晨挥着竹扫把清理梧桐叶时,总觉得比当年拿着指挥刀踏实。 日子本该这么平淡过下去,谁料想特殊年代的风暴说来就来,1968年开春那会儿,里弄里的红卫兵小将突然冲进陈家,把抗战时得的青天白日勋章翻出来当罪证。 晨光微熹时,邻居听见陈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等人们破门而入,只见陈长捷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那枚生锈的勋章。桌上留的遗书只有八个字:无愧抗日,有罪内战。
1949年12月,国军将领李文在成都向解放军投诚时,被记者拍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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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13xxx75
这么大人自己没脑子还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