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腊月廿五,陈忠实在《白鹿原》的稿纸上写下:天明时,他的女人鹿贺氏才发现

鹏天玩转旅游 2025-04-15 06:49:47

1991年腊月廿五,陈忠实在《白鹿原》的稿纸上写下:天明时,他的女人鹿贺氏才发现他已经僵硬,刚穿上身的棉裤里屎尿结成黄蜡蜡的冰块。写完这一行字,陈忠实隐隐感到心在颤抖,随之就两眼发黑眼前一片空白了。 1991年腊月廿五,窗外北风呼啸,陈忠实的书桌上摊开着《白鹿原》的最后几页稿纸。当他在纸上写下"天明时,他的女人鹿贺氏才发现他已经僵硬,刚穿上身的棉裤里屎尿结成黄蜡蜡的冰块"这句话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冲击让他心在颤抖,随后两眼发黑,眼前一片空白。 陈忠实在1985年正式动笔《白鹿原》之前,早已将这部小说在脑海中琢磨了多年。追溯到更早,在他1983年发表的短篇小说《白鹿村》中,已能看到《白鹿原》的雏形。 陈忠实的创作源自他与关中土地的血脉相连。1942年出生于陕西富平县一个农民家庭的他,从小浸润在关中农村的日常生活中,耳濡目染着农村的各种风俗、故事和人情冷暖。这片土地上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成了他笔下的素材。 "我总觉得自己是关中平原上的一株小草,根子深深扎在那里。"陈忠实曾在一次采访中这样说道。为了创作《白鹿原》,他走遍陕西各地,搜集民间故事,查阅历史资料,记录方言俚语。他时常背着一个旧书包,里面装着笔记本和铅笔,遇到有价值的故事和细节立即记录下来。 创作期间,陈忠实过着近乎苦行僧的生活。他的工作环境极为简陋,一张旧桌子,一把硬椅子,冬天屋里冷得手指发僵,他就在桌下点一个小火炉取暖。夏天屋里酷热难耐,汗水常常滴落在稿纸上,晕染了笔迹。有时写作到深夜,他会点上一盏煤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继续构思和修改。 这六年中,陈忠实多次推倒重来。他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极为苛刻,常常为一个人物的性格、语言和行为方式反复斟酌。特别是对鹿子霖这个人物,他倾注了大量心血,希望通过这个角色展现人性的复杂和农村社会权力结构的变迁。 "写《白鹿原》的那些年,我几乎与外界隔绝,整个人都沉浸在小说中。"陈忠实后来回忆道,"有时候我会梦见白嘉轩和鹿子霖,他们像真实存在的人一样与我对话,争辩。" 到了1991年冬天,当陈忠实终于写到鹿子霖的死亡场景时,他感到一种强烈的情感震撼。在这个刹那,十年磨一剑的过程终于画上了句号。 鹿子霖死去的场景为何让陈忠实"心在颤抖"?这或许因为这个人物身上承载了太多关于权力、欲望与人性的悲剧色彩。 陈忠实笔下的鹿子霖,一生都被祖父鹿马勺的遗言所束缚:"我一辈子都是伺候人,顶没出息。争一口气,让人伺候你才算荣耀祖宗。"这句话成了鹿子霖行动的内在动力,也成为毁灭他的种子。当他最终被任命为白鹿原保障所乡约时,他第一时间就去向白嘉轩炫耀:"嘉轩哥,县府任命兄弟为白鹿镇保障所乡约了。"他甚至特意穿上制服在街上走动,希望引起村民的注意和敬畏。 鹿子霖与白家的较量,始于修祠堂一事。族长白嘉轩主持修祠堂,而大部分实际工作却由鹿子霖负责。然而祠堂竣工那天,人们歌颂的全是白嘉轩的功德,没人记得鹿子霖的付出。这种被忽视的刺痛感,深深扎根在鹿子霖心中,成为日后他处心积虑与白家为敌的导火索。 陈忠实巧妙地选择了田小娥这个角色作为鹿子霖复仇的工具。当田小娥向鹿子霖求助,希望他放过黑娃时,鹿子霖却借机诱骗她,导致她受刺刷之刑。更令人深思的是,鹿子霖在田小娥伤愈后,不是表达歉意,而是进一步利用她:"你得想法子把他那个大公子的裤子抹下来。那样嘛,就等于你尿到族长脸上了!"这一比喻暴露了鹿子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渴望的不仅是超越白家,更是彻底羞辱白嘉轩。 当白孝文因田小娥开始变卖家产时,鹿子霖抓住机会购买了这些田产和房屋。他派人拆除这些房屋时,并非出于实际需要,而是为了在象征意义上"尿到白嘉轩的脸上"。然而,这一举动反而激起了白家人的团结反抗。面对这种情况,白嘉轩展现出了宽阔的胸襟:"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说嘛……要想在咱原上活人,心上就得插得住刀!"白嘉轩的大度与鹿子霖的心胸狭窄形成鲜明对比。 鹿子霖最终的崩溃发生在白孝文成为县长后组织的镇压反革命分子集会上。当他站在台下被迫参与陪斗时,内心的恐惧与绝望达到顶点:"天爷爷,鹿家还是弄不过白家!"就在这一刻,他当众失禁,而围观者的嘲笑声像利刃一般刺进他的灵魂:"鹿子霖吓得屙到裤裆了!"这一事件标志着鹿子霖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格的终结。 此后,鹿子霖精神崩溃,在村中赤身裸体游荡,成为人们眼中的疯子。最终,他在寒冬的一个夜晚孤独死去,死时穿着的棉裤里,屎尿结成了冰块。这个死亡场景既是一个人物的终结,也是陈忠实对权力欲望如何腐蚀人性的深刻警示。 陈忠实为什么会在写完这个场景后心神震颤?或许是因为鹿子霖这个角色的命运轨迹太过真实而刺痛人心,也或许是因为在创作中,陈忠实看到了人性中那些难以言说的复杂阴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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