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雇主因支付不起工资,连夜跑路,22岁的保姆分文不要,将雇主两个女儿拉扯长大,无偿养育其15年,为此甚至放出话来:宁可不结婚,也绝不扔下两个孩子。 在2012年8月的一个早晨,贵阳一个不起眼的小区内,邮递员送来了两封沉甸甸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卓欢被河北医科大学麻醉系录取,卓欣则考上了成都烹调学院。这个消息一下子让家里沸腾起来。 李泽英颤抖着双手接过这两封承载着希望的信封,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从床底下的一个旧箱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两本存折,这里面全是十多年来好心人零星累积的资助。 "这是给你们的,用于大学期间的开支。"李泽英递给姐妹俩。 卓欢和卓欣却坚决不肯接,就在母女三人僵持不下时,一旁的李毅打了个圆场:"这样吧,存折暂且由你们的妈妈保管,但一律用于上大学的开支。" 这温馨一幕的背后,是一段始于1999年9月14日的艰辛岁月。那天是欢欣姐妹6岁的生日,本该是欢乐的日子,却成了李泽英生命中最大的转折点。 午饭后,22岁的李泽英出门买生日蛋糕,回来后发现雇主卓阿姨不见了踪影。她急忙问两个孩子:"你们的妈妈呢?" "妈妈拎着包出去了。"卓欢天真地回答。 电话打不通,亲朋好友也都联系不上,卓阿姨就这样突然人间蒸发了,没留下一句话,更没留下任何生活费。当天晚上,房东还来拍门,说要收回房子。 "那天晚上我醒来发现卓阿姨人间蒸发了,房东在门外拍得震天响,要我们立马卷铺盖走人。欢欢和欣欣哭得稀里哗啦,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感觉天都要塌了。"多年后,李泽英回忆起那个夜晚仍然心有余悸。 这对李泽英来说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现实。她只是一个22岁的小姑娘,来贵阳打工才六年。16岁那年,家里一贫如洗,她离开贵州山区到贵阳谋生,在熟人介绍下来到卓家当保姆,负责照顾刚满月的双胞胎。这对双胞胎原本是雇主收养的有病弃婴,经过多方求医和细心照料才逐渐痊愈。 李泽英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当她看到嚎啕大哭的姐妹俩,心却软了下来。她紧紧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泪流满面地承诺:"妈妈走了还有姐姐呢,姐姐永远不会丢下你们。"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是否还能坚持当初的选择?"面对记者的提问,李泽英沉默了片刻。 "如果当初能预见后来要经历的这些艰苦,我恐怕没有这个勇气。"她坦白道,眉宇间的忧愁早已无法抹去,岁月的风霜使她看起来比同龄人苍老许多。但很快,坚定又回到了她的脸上:"苦是苦,但是想起卓欣、卓欢我就丢不下,当时她们还那么小,我走了她们怎么办?无论再给我多少次选择,我都会选择将她们带大。" 十五年的风雨历程,对于李泽英来说,最关键的转折点可能是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到贵州老家那次。彷徨无助的她向母亲寻求帮助和建议,那时候她几乎要放弃了。 母亲只说了一句话:"那是两条命,现在你是她们最亲的人,你不管谁管?"这句朴实无华的话,像一根定海神针,彻底稳住了李泽英动摇的心。母女俩相拥而泣,从那一刻起,李泽英下定决心,无论再苦再累,都要将两姐妹抚养成人。 回到贵阳后,李泽英开始了艰辛的打工之路。为了筹集孩子上学的1100元学费,她一天打两份工,每天工作长达16小时,推过车、擦过鞋、当过酒吧服务员、在餐馆打工。下班回到家往往累得倒头就睡。 李泽英的母亲更是时常步行十几公里走出大山,为女儿送来蔬菜米面等生活用品,还拿出部分积蓄给她做零用。 终于在2001年9月,李泽英将卓欢、卓欣送到了学校。看着坐在同一个课桌前兴奋好奇的两个孩子,她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就在这一年,李泽英在餐馆打工时认识了李毅。这个年轻人被她的善良深深震撼,不久后,两人确定了关系。虽然当时李毅处于待业状态,正跟师傅学厨艺,但他坚定地对李泽英说:"我很赞成你抚养两个孤儿,而我也会好好努力,全面帮助你。" 在李泽英工作繁忙时,李毅总会抽空帮她照看孩子,有时甚至将孩子送到自己父母家。尽管带着一个未婚姑娘的两个孩子难免招来闲言碎语,但李毅和他的父母从不在意。 李毅曾三次向李泽英求婚,但为了省钱供养两个孩子上学,她三度推迟了婚期。直到2002年元旦,两人才终于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婚礼那天,卓欣、卓欢担任李泽英的伴娘,两个小家伙还郑重其事地对李毅说:"今后,你可不许欺负姐姐,如果你把姐姐气哭了,我们会替姐姐报仇的!" 婚后不久,李泽英发现自己怀孕了。得知消息后全家兴奋不已,可她却宣布不想要这个孩子。"卓欢、卓欣还小,生活本就艰难,再添一张嘴,日子怎么过?"但在丈夫和家人的劝说下,2002年9月底,李泽英生下了女儿。
家里破产后保姆阿姨梦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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