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夏天,北京,一间简陋会议室里,彭士禄满脸疲惫,坐在聂荣臻对面。 他压低声音说:“核潜艇项目快顶不住了,再不出手,全线得瘫。” 当时全国一片“抓革命”,科研项目几乎都被扔到一边,搞核潜艇的技术员被当“牛鬼蛇神”批斗,场地烂尾,人心散了。 可这玩意不是别的,是国家底牌。听完汇报,躺病床上的聂荣臻拍板:“我来办。” 1958年,毛泽东一句话:“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这事就算是定了,但谁都清楚,搞这个得拼命。 苏联不帮了,资料不给,模型也没有,中国就是靠两张黑白照片和一个玩具潜艇开始干活。 彭士禄当时从大亚湾调来,接了个烫手山芋,搞动力堆系统,完全摸黑,他年轻,但动手能力强,脑子也快。 开局啥都没有,连工具都得自己做,搞科研像盖房子,别人是带着图纸施工,他们连地基怎么挖都不知道。 开始几年虽然艰难,但总算稳住了节奏。可1966年“文革”一爆发,整个核潜艇项目差点散了架。 九〇九基地本来负责搞陆上模拟堆,就是核反应堆在陆地上先建一座试验用的。 但工地停工,机器停产,连挖的坑都长草了,更糟的是,工程师、设计员不是被“靠边站”就是下放,几个关键人还被当“反动学术权威”批了好几轮。 没有人管这摊事,核潜艇眼看就要黄了。 这个时候,彭士禄憋不住了,他心里清楚,再拖下去,前面干的全废,他找了副总赵仁恺,两人悄悄进京。 他们不打招呼,不走公开渠道,几次绕路才进了北京的一个秘密点。 那天见聂荣臻的时候,老帅人还躺病床上,刚做完手术。 聂荣臻听他们汇报时,脸色一沉,连声说:“不能再耽误了。” 当天晚上,彭士禄他们把材料再补了一份,写明哪些单位瘫了,哪些工厂停了,急需哪些器件,还说如果核潜艇工程再搁两个月,恐怕人散、场空、钱也花光了。 两天后,聂荣臻亲自出面,把材料递到中央军委办公厅。 紧接着,一封“特别公函”出来了——发文单位是中央军委,抬头写着:“一切为核潜艇让路。” 这封公函像是从天上砸下来的一声雷,几天内,全国范围几十个部门动了起来。 中止的合同接着谈,原本停产的设备重新启动,被拉去干农活的技术员也都被“请”了回来。 文件下得又快又狠,有的地方连夜组织施工队返岗,干活像打仗一样。 有人问,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地搞陆上模拟堆?直接在艇上装反应堆不行吗?彭士禄是最早反对这种“上来就动刀”的人。 他说:“核反应堆不是小打小闹,一出事就是灭顶之灾。”当时内部意见不统一,有人提议用增殖堆,理论上功率大。 但彭士禄反复强调,增殖堆脾气暴,不稳定,一点出错就是事故。 他主张用压水堆,虽然技术旧点,但安全可靠,这个观点,钱三强也支持,后来事实也证明,压水堆方案是稳妥的。 “特别公函”发出几个月后,毛泽东那边也坐不住了。 1968年7月18日,他亲自批了一条命令,让成都军区抽一个工兵营,直奔九〇九基地支援施工。 工兵一到,原本几乎荒废的基地重新热闹起来,推土机、打桩机、焊接班组昼夜不停地干。 几年后,人们回头看,发现这条“718指令”正是后来核潜艇成功的一个关键转折。 但真正能让工程稳步推进的,还是彭士禄那种“死磕到底”的劲头。 他是福建福清人,出身不一般,父亲是地下党彭湃,烈士,被枪决时他才几岁。 长大后进了苏联留学,学的是炼油,回国就扎进核工业里。 搞核潜艇,他一干就是十几年,中间还得过胃穿孔,做手术切了四分之三的胃。 可他不肯休息,缠着纱布又上工地,他有个习惯,凡事都先自己试,核反应堆调试那会,他亲自下堆区,一蹲就是十几个小时。 1970年12月26日,“长征一号”下水,当时外界没几个知道这事,但内部人都憋着一口气。 整个艇上4.6万个零部件,全是自己造的,没有一个是进口的。 这是中国自己的第一艘核潜艇,是硬啃下来的结果,那一刻,很多当年参与的人,躲在角落里抹眼泪。 再往后,彭士禄转向民用核电,干的也是顶梁柱的活。 他总说一句话:“核动力,不能靠想象,得一桩一件实打实地干。” 外国人也认可他,美国“核潜艇之父”里科弗来中国访问,本来想和他深谈一次,可惜行程原因,只简单握了个手。 这事后来还成了中方代表团的一个遗憾。 彭士禄晚年身体不好,住院时间长,他对子女说得最多的,是“低调、别张扬。” 走的时候留下遗言:“丧事从简,不搞纪念。”但他这一辈子,干的是“最该纪念的事”。
彭总本来确是想杀人立威的,毕竟四野横扫南中国以后,多少有点骄兵悍将的的意思,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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