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着晚春的尾巴踏青,今年走不出山西了,一打方向盘,到了平遥。 平遥来过无数遍,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感受。 春天的平遥被桃花衬得古老着烂漫着,端庄着粉红着,屋檐一角,俏生生地斜生出一枝小桃红,嫩嫩的花蕊在春风中含羞带怯,掩映在一方古朴琉璃坠顶的绣楼上。 你不由止步,想当年这儿一定有个闺秀,斜依小楼,笑眯春风,手帕儿一摇,清泠泠的笑声醉了行人,如果素手抛个绣球,会激得多少青年才俊们纷抢呀。 三哥见我发呆,笑着对我说:张小宇,对着个破古楼抛媚眼有意思吗? 说着,一块牛肉填进我的嘴,我去,差点撑死姑奶奶。 夫妻啊夫妻!爱的时候开怀大笑,恨的时侯想给他喂药。 三哥看着我炸毛的样子,开怀大笑,那笑在我的眼里,绝对不怀好意:姑奶奶,我要填饱你这不着调的脑袋,敢天马行空?是天马也得给我卧着,平遥的牛肉堵死你的脑回路。 都说好的时候想为他出生入死,炒架的时候想把他弄死。 我现在就想把三哥打回原形,看看这货上辈子是黑熊精还是黄毛怪? 我们这回来平遥,是想拍心心念念的少奶奶照,不知从哪年开始。旅游区串起一股古装风,去了西安穿大唐贵妃装,去了开封穿宋代仕女装,来了平遥呢,清代正二八经的旗装。 老李极配合袁姐,袁姐那几身行头折腾了一上午,老李一会儿穿个长袍戴个瓜皮帽,点头哈腰地站在袁姐面前当大掌柜。 一会儿架个小蛤蟆镜一派老爷的邪性要找个二奶,她二人妇啥夫随。 不时还让小丫环我随时起个舞,唱个曲,耍个手绢,累得我眼睛直冒金星,直喊:爷,奴婢不干了,炒你的鱿鱼。 老李给我亮亮微信余额,说:好好伺候着,一会儿大酒楼,想喝啥酒喝啥酒,想吃啥菜吃啥菜,宫庭的御宴的,南炒的北焯的,随便点。 为了给大家伙儿挣一顿盛宴,我拼了老命,我力争:晚上看《又见平遥》,你买票。 老李财大气粗,一拍板:妥妥的安排。 等把这两口子打发下线,我累瘫,半躺在太师椅上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 任由化妆师在我脸上涂了抹,抹了涂,一层又一层,梳发髻带首饰环钗,一摇头叮叮咚咚不知啥和啥撞在一起,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马上闭眼,千万不能让入眼的金子跑掉。 我勾手:三爷,过来配合一个,你就充当一下本少奶奶的马前轿夫,少奶奶要起驾了,趴下。 三哥瞅瞅我:脸真大,谁给你的,像猴屁股似的。 敢损我的脸像猴子屁股,我还未来得及生气,小化妆师不干了,她脸涨得通红:这位叔,不会欣赏,明明是颊飘粉霞,胭脂带香… 三哥说:你拉倒吧,就我老婆那熊样,你就是范冰冰的御用化妆师,也描不出个天仙来。 一群人哈哈大笑,我这怂货被老三贬到地缝去了,要是连个屁都不敢放,撞死在平遥县衙南大门上算了。 我说:三哥,你今天没吃饱疯咬呢。 三哥摇头。 我说:那是来大姨夫了吧。 一句话噎得三哥脸红脖子粗,手指着我骂:放肆,给爷跪下。 一大伙人哈哈大笑,小化妆师们笑得东倒西歪。 我委委屈屈给他福了一福:爷,臣妾这厢有礼了。 趁他得意之际,来个扫蹚腿,到处找牙去吧。 晚上看又见平遥,大家都张大了嘴巴,震憾到无以复加,稍稍平了我照相时憋屈的心。 从剧院出来,平遥古城灯火辉煌,丁香夜放,随风飘曳,天空像一批闪光的银练, 依依绿柳轻拂脸颊,脚踩在光滑的石板路上,落英缤纷,美醉在这人间四月天。
揪着晚春的尾巴踏青,今年走不出山西了,一打方向盘,到了平遥。 平遥来过无数遍,
谦德情感
2025-04-24 08:5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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