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战火连连,一位母亲为了保住丈夫家的血脉,对12岁的儿子说:“你看到帽子上有太阳的人,就跟着他们走,要活着回来。”孩子含泪听从,踏上逃难的路,从此与母亲天各一方。 1948年,山河动荡,国共内战的战火已蔓延至华北平原最深处的乡村。此时的高家村,已不再是宁静耕作的世外桃源,取而代之的是偶尔传来枪声和远处浓烟的惶惶不安。 在这个关头,高家母亲做出了一个痛彻心扉的决定——把仅有的儿子送出家门。她不求孩子功成名就,只愿他活着回来,为夫家保下一缕血脉。 清晨的村口,高秉涵站在母亲面前,瘦小的身影背着一个用布条扎紧的包袱。母亲低声而坚定地说:“记住,看到帽子上有太阳的人,你就跟着他们走,一定要活着。”那是她能给孩子的唯一指引。在这场战争中,能不能再见面,没人知道。 临别那一刻,母亲咬破手指,在儿子衣襟里缝上一块染血的小布,说是“魂牵血线”。这块布,高秉涵日后贴身保存,成为他漂泊异乡岁月里最深的思念与信仰。 火车站是他离开的起点,也是新生活的残酷序章。没有亲人接应、没有清晰目标,高秉涵只能凭着母亲的指示一路南下。他挤上开往南京的军车,靠着军帽上的太阳徽章寻找“方向”。 列车上,哭声与咳嗽交织,有的人在半路病亡,有的人跳车逃命。而他,只是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之间,死死守着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 抵达台湾之后的高秉涵,人生几乎跌至谷底。1949年初,他流落台北车站,成为茫茫难民中最不起眼的一员。睡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下,垃圾桶里刨食,冷天裹报纸取暖。 身上唯一的财产,就是母亲缝的那块布和一支用断铅笔写过一半的家书。他学会了藏食、提防、奔跑、逃避,日复一日。 台北车站一次意外的相遇改变了他的命运。那天,他坐在站台边啃着别人吃剩的馒头,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停住脚步,仔细端详他:“你是不是高家村的小高?” 他惊讶地抬头,认出了那是小学的校长。对方听完他的遭遇后,沉默片刻,说:“你还年轻,要去读书,才有明天。” 那晚,高秉涵哭了一夜。次日一早,他开始去附近的报摊搬运报纸,晚上则钻进巷子里的夜校。白天挣学费,晚上学认字,日子艰难到极点,但他心里燃起的那道火,却从未熄灭。他深知,活着,不只是喘息,更是要活出母亲托付的意义。 他用了七年时间读完了国中、高中,考入国防管理学院法律系,成为全校最年轻的法律学生之一。课堂上,他坐在第一排,从不缺课。 书本之外,他还主动协助教授处理法务文件,练就了一身过人的记忆力和逻辑能力。老师曾评价他:“他不只是用脑子读书,更是用命。” 毕业后,高秉涵进入军事检察体系,凭着严谨和坚韧,很快便成为同侪中最受器重的一员。尽管仕途逐步展开,他始终没有忘记当初在车站里的自己,也没有忘记那些同样从大陆飘来台湾、孤独老去的老兵。 进入中年之后,高秉涵逐渐将心力转向公益。他注意到,那些曾在战乱中辗转来到台湾的老兵,许多已是白发苍苍。他们在异乡拼搏一生,却终老于人海之中,连个探望亲人的机会都没有。他决定为他们搭一座桥,连通心底最深的乡愁。 “归根之路”同乡会就这样诞生了。最初的办公室只是一间借来的破旧屋子,椅子不够坐、电话时常断线。高秉涵亲自写信、打电话、拜访各地机关,争取每一分援助。 有一次,他为了一位住在花莲山中的老兵跑了三趟山路,只为了确认对方的身份证号是否登记错误。 为了方便信息收集,他建立老兵档案卡,上面记载着每个人的原籍、亲属姓名、分离时间及地点。他还亲自策划“归根计划”,通过协助申请护照、筹措旅费,帮助这些老兵踏上回乡路。 一次,他陪一位老兵返回山东老家。下了船,老人走在村口,忽然瘫坐在地:“我梦了五十年,不敢信这是真的。”那一刻,老人和在世的妹妹紧紧相拥,泪水沾满衣襟。这样的画面,日后屡见不鲜,也成为高秉涵心中最珍贵的回报。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上世纪九十年代起,随着两岸关系逐渐缓和,越来越多探亲申请获准。他带领的“归根之路”频频登上媒体,感动无数观众。在台北,他被称为“帮老兵回家的人”;在大陆,他是无数母亲等待归来的“好孩子”。 2012年,高秉涵被评为“感动中国十大人物”。领奖台上,他眼含热泪:“母亲当年说让我‘活着回来’,我不仅活着,我还帮他们也回来了。” 晚年的高秉涵依旧不改初心。他把更多精力投向青年志愿者培养,希望“归根之路”的火种可以延续下去。他常说:“每个老兵的故事,都是历史的一页。我只是让这页纸,不被风吹走。” 如今,老屋已翻修,墙上挂着一张张老照片,记录着一次次团圆的时刻。高秉涵坐在椅子上,阳光斜照过来,照在他胸前的老布袋上,那是他母亲缝的那块布。他轻声道:“娘,我回来了,不是一个人。”
1948年,战火连连,一位母亲为了保住丈夫家的血脉,对12岁的儿子说:“你看到帽
碎梦随风飘散远
2025-04-24 16:3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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