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湘西魔王”张平走进了16岁杨炳莲的家里:“我看上了杨炳莲,要娶她为妻。”杨炳莲开杂货店的父母,当即就吓傻了:因为张平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驻防永绥远的最高司令官舒安卿一起来的,还说司令官要为他做媒,娶杨炳莲为妻。 张平,外号“湘西魔王”,是湘西一带最臭名昭著的土匪头子之一。 他出身寒门,早年间因为家乡年年遭灾,民不聊生,便落草为寇,从打家劫舍起家,逐步拉起一支数百人的“义军”,枪比兵还多。 由于屡次击退地方保安团的围剿,张平竟一步步被“收编”,挂上了“自卫队”的名头,还与驻防永绥远的军阀司令舒安卿交好,成了其“养子兼干将”。 这一年,张平三十六岁,想娶妻了。 他看上了永绥镇上一家杂货铺的女儿——年仅十六岁的杨炳莲。 杨家不富,但在镇上也算殷实之家。杨炳莲眉清目秀,勤劳聪慧,是镇上公认的“好人家女儿”。可她的命运,在那一日,骤然改变。 那日午后,张平带着全副武装的人马,浩浩荡荡走进杨家院子。随行的,还有身着军装、银星闪耀的永绥最高司令舒安卿。 他们没有寒暄,也没有商量,张平径直开口:“我看上你家炳莲,要娶她为妻。司令官给我做媒,你们也该高兴。” 炳莲的父母脸色刷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心知肚明:若不答应,这一家人可能都活不成。 三天后,杨炳莲被抬上了花轿。 陪嫁的箱子里没有绣鞋和绸缎,塞满的,是张平劫来贪来的金银珠宝。杨炳莲没有哭,也没有笑,脸上是一种死寂般的平静。 谁也没想到,这个横行乡里的匪王,对新过门的小媳妇却出奇地温顺。 张平娶杨炳莲后,亲自为她修了一座小楼,取名“莲居”。成亲后半年,张平几乎夜夜留宿,连句重话都没说过。 有一次,一名副将调戏莲居的丫鬟,被张平一枪爆头,当晚便令手下写下八条规矩:“莲居之内,天王老子也不得犯。” 张平识字不多,却命人每日读书给杨炳莲听。他曾粗声粗气地说:“你愿意念书我就听,愿意唱曲我就陪,只求你高兴。” 而杨炳莲,却从未真正笑过。 在那段“囚笼中的安稳”里,她逐渐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察言观色,更学会了如何从一个小女子,变得冷静、清醒、沉着。 她表面顺从,从不忤逆张平的意志,甚至主动帮他理账、置办衣物,渐渐地,在张平身边也算有了几分“正室”地位。 但她从未忘记家中父母,未忘记自己的命运是被夺走的。 1937年,抗战爆发。 山外局势剧变,国共开始合作剿匪,湘西成为重点清剿区域。张平自知风声紧,便意图“金蝉脱壳”,准备举家南撤。就在这时,杨炳莲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她偷取了张平军械图与粮草计划,托信交予一名在山中担任联络员的老同学——如今已是一名国军情报人员。三日后,部队突袭张平老巢,枪声响彻三天三夜。 张平最终被围困于莲居阁楼之上。他不肯投降,提枪而出,却被早已埋伏的士兵击毙。 临死前,他满脸血迹,望着杨炳莲站在山下军营的高台之上,竟没有骂她,只低声说了一句:“我不怪你。” 此战后,湘西匪患元气大伤,张平一系被彻底剿灭。 杨炳莲没有回娘家。她将莲居全部捐出,改为抗战伤兵疗养所,自己留在其中担任护工。她亲自照料伤兵、抄写家信,被士兵们唤作“莲姐”。 多年后,一位记者在战后重访湘西,写下文章《压寨夫人也是人》,提到“那位亲手结束匪王统治的女子” 杨炳莲的下落无从查证,有说她在战后远嫁重庆,也有人说她孤身终老于山中,不愿再谈过往。 但在湘西,至今仍流传着一句话: “匪王恶如狼,竟独怕一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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