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是20分钟的元首通话。实际上,是一场外交上门礼的“冷处理”。
李在明刚上任第三天,才终于等来特朗普的电话。而这之前,白宫已经通过各种方式,给这位新总统泼了几盆冷水。
按惯例,韩国总统胜选后,美方一般会第一时间发来贺电甚至通话。文在寅是这样,尹锡悦也是这样。可这次李在明,不仅等了三天,特朗普在电话里也只是客套地聊了聊“继续保持沟通”,连一句“欢迎访问白宫”的邀约都没有。
冷处理的背后,其实是一种不信任。 白宫对李在明这类“务实派”领导人,天然带着戒心。对华政策上不激进,反美立场虽不明显,却也不“够积极”;主张拉拢中国搞经济,又不想在台海、朝核等议题上替美国站台,简单说,就是不够“听话”。
而且李在明就任当天,美国国务卿鲁比奥那封祝贺电报里,几乎只字未提“李在明”三个字,反而反复强调美韩同盟“牢不可破”。配合上白宫发言人又跳出来警告“中方或影响韩国选举”,怎么看都像是在敲打新政府。
这不是第一次,美国早就习惯用“延迟礼节”给盟友上规矩课。 当年德国换了总理,白宫拖了整整两周才打电话。法国总统马克龙刚上任时,拜登甚至忘了祝贺。这套冷处理的逻辑很清楚——不是不给面子,而是面子值不值钱,要看你是不是靠得住。 李在明显然知道这一套,所以在就职演讲中全程对美示好,强调“韩美同盟是外交基石”,同时还放出要亲自出席G7和北约峰会的风声,摆出一副“我不亲中”的姿态。可惜,这些表态对特朗普来说,不够。
因为李在明过去的外交立场太明确了。 他曾多次公开批评萨德部署、质疑韩美联合军演,甚至在竞选期间暗示韩国应该在中美之间保持战略自主,避免充当美国的“代理人”。换句话说,他不是那种愿意把国家利益捆在美方战车上的人。 而对于特朗普政府来说,这种人最让人头疼——不彻底亲中,但也不肯彻底倒向美国,还总想着在中美之间搞平衡。美国最怕这种“墙头草”,因为不好控制。 更重要的是,中方这边已经有所动作。
李在明一上台,中方迅速表达祝贺,强调“愿与韩方加强沟通合作”。几乎与此同时,韩媒就爆出李在明提名的国务总理人选金民锡,是位中国通、主张加强对华关系的人物。
再加上早前韩中商务对话恢复、首尔部分亲中财阀重新活跃,种种迹象都让华盛顿嗅到了不妙。 所以这通拖了三天才拨出的电话,说到底,就是一场外交版的“先晾你一下”。
至于未来中韩关系怎么走,核心不在李在明,而在他敢不敢踩线。 在经济上,李在明确实有重新拥抱中国市场的迫切性——韩国出口连跌,制造业吃紧,三星、LG、现代都在叫苦。可问题是,只要中韩靠得太近,白宫就会想办法“修理”他:卡防务合作,推军演议题,或者直接放狠话撤军。
更何况,李在明手里的牌不多。议会不稳,保守派媒体盯着,财阀集团态度复杂,稍有动作就可能引发国内政坛动荡。
要走出一条中美之间的“务实路”,他得做好一边走、一边挨打的准备。 但无论如何,美国这次“迟到的通话”,已经暴露了一个信号:这届韩国政府,华盛顿信不过。这个信号,不仅中方看得懂,东京、台北、马尼拉,都会看得很清楚。
因为一个不被信任的盟友,永远不可能在“印太战略”里获得真正的筹码。 而李在明的“务实”,说到底,是夹在巨人之间的小国生存术,但这种生存术,华盛顿并不打算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