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74军副军长余程万在香港意外遇害，女儿在收拾余程万的遗物时，在他日记本上看到有这样的一段话：“我生平最感谢的人就是张恨水了，他帮了我两件大事！ 余程万，1900年出生在广东台山的一个普通人家，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但他脑子灵光，硬是靠苦读考上了黄埔军校第一期。那可是1924年的事儿，当时跟着一帮后来牛气冲天的同学，像林彪、陈赓这些人一块儿学打仗。他在学校里不声不响，但军事理论和战术推演特别拿手，教官都说他有脑子。毕业后，他没闲着，直接投身北伐战争，凭着一股子狠劲儿和聪明劲儿，打了不少硬仗，名声慢慢起来了。到了抗战爆发，他被编进74军，一路干到57师师长，扛起了守常德的大旗。 常德这地方，湖南西边的一个要塞，战略位置忒重要。1943年，日军三个师团好几万人气势汹汹杀过来，余程万手底下才不到8000人，枪少弹缺，装备跟人家没法比。蒋介石当时拍胸脯跟美国佬保证，说常德绝对丢不了。可余程万一看这架势，心知死守就是个死。他不是那种愣头青，立马决定带着主力突围出去。那一仗打得惨，突围之后他又调援军，从外头反过来打，把日军给收拾了，常德愣是保住了。这招儿虽然赢了，但蒋介石脸上挂不住——毕竟城丢过一回，国际上丢了面子。于是他把气撒在余程万头上，说他指挥不力，直接给撤了职，还关了一阵子。 余程万憋着一肚子火，出狱后跑到南京找张恨水。张恨水这人，写小说出名，像是《金粉世家》那类，可他不光会写儿女情长，对国家大事也上心。余程万把常德那仗的前因后果、弟兄们的牺牲一股脑儿倒出来，说得眼圈都红了。张恨水听完没多废话，点头就答应写本书。他后来写的《虎贲万岁》，把57师那帮兵怎么拼死拼活、余程万怎么带着人突围反击都写得清清楚楚。这书一出，民间炸了锅，大家才知道常德那仗有多硬气，余程万的名声也给正了过来。这就是张恨水帮他的第一件大事——用笔杆子给他和弟兄们争回了公道。 第二件大事在1949年。那会儿国民党眼看要完蛋，蒋介石派人找余程万，说一块儿去台湾接着干。余程万本来点了头，可到了香港却停下来没走。他心里明白，去了台湾不定啥样，党内那点猜忌和内斗他早看腻了。张恨水听说了，写信给他，意思是香港能安身，别去趟浑水。这封信不多说废话，可字里行间透着明白劲儿。余程万琢磨后决定留下，没去台湾，躲开了后面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这算是张恨水给他的第二件大礼——关键时候拉了他一把。 余程万留香港后，靠着以前的人脉和脑子，干起了地产和航运，几年下来赚了不少钱。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可惜好景不长。1955年，他住的地方来了个小混混叫陈某。这家伙以前在他家干过活，知道他有钱。那天晚上，陈某偷偷摸进来想偷东西，正好被余程万撞上。这小混混心一横，拿刀捅了过去。余程万岁数大了，反应慢了点，挨了几刀就没了气。陈某抢了点东西跑了，后来被警察抓住，供认就是为钱杀人。这事儿登了报，可因为余程万身份敏感，大家议论归议论，也没挖出太多内幕。 余程万死后，他女儿余莎莉收拾东西，在他抽屉里翻出一本日记。纸都黄了，上头写着：“我生平最感谢的人就是张恨水了，他帮了我两件大事！”余莎莉看到这句，眼泪止不住。她爸这一辈子，打过硬仗，受过冤屈，最后还死得这么窝囊，可他到死都念着张恨水的恩。这话听着简单，可背后是多少血泪和情义啊。 说实在的，余程万这人不是啥完人，脾气直，认死理，可他打仗有种，讲义气，对国家那是真忠心。张恨水呢，写书厉害，心眼儿也好使，关键时候不含糊。俩人一个用枪一个用笔，搭不上边却又搭得那么瓷实。常德那仗，要没张恨水写出来，谁知道57师那帮弟兄死得多值？1949年那关，要没张恨水提醒，余程万没准就掉进另一个坑里。这俩人，活在乱世里，愣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和良心，留下了点让人敬佩的东西。 想想看，余程万这辈子挺悲的。抗战打得漂亮，却被自己人整；后来赚了钱，又让个小混混给害了。可他日记里没抱怨，就提了张恨水，可见他对这朋友有多看重。历史这东西，有时候真不公平，好人没好报的事儿太多了。但也正因为有余程万、张恨水这样的人，国家才撑过那段苦日子。他们不是啥大英雄，就是实实在在干事儿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