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9月10日，北大、清华、南开三所大学组建国立长沙临时大学。穆旦从清华去长沙学习。期间，他认识了外文系二年级的一个女学生，名字叫万卫芳。万卫芳是天津人，家境非常优渥，有才有貌，妥妥的白富美。 那会儿，长沙城的梧桐树叶刚染上浅浅的秋黄，穆旦第一次在图书馆台阶上撞见万卫芳时，手里的雪莱诗集差点没拿稳。这位天津姑娘盘着利落的发髻，额前碎发被风撩起几缕，正俯身捡掉在地上的法语课本，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罅隙洒在她鹅黄色连衣裙上，晃得人眼睛生疼。"艾略特的《荒原》你看得懂吗？"万卫芳直起身时撞了他满怀，鼻尖还沾着墨水渍，"这句'让我们把干尸再浸一次水'翻译得别扭透了。"望着她急匆匆跑进外文阅览室的背影，穆旦突然想起普希金写过的那句："我这一生，注定要思念一个不可能的女子。" 南迁途中的闷罐火车里，万卫芳总爱把头倚在车窗旁看云。穆旦记得最清楚的是她皱眉的神态，像极了梵高画里旋涡状的星云，每次读到难懂的里尔克诗篇时就会这样。他们曾在湘江边讨论过徐志摩的浪漫主义，万卫芳突然用树枝在沙地上写起法文："L'amour est la poésie visible des ames（爱情是灵魂可见的诗）"，沙粒被江风卷起时，她的裙摆扫过那些潦草的字母。 后来听说这位天津大小姐带着riere（后悔）回北方完婚时，穆旦正在昆明的防空洞里啃着发霉的军用粮，洞壁上被炮火震落的石灰像极了飘零的婚帖。 （批判性视角介入）其实仔细想想，将文人与"多情"划等号未免有失偏颇。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大多像漂浮在湍流中的浮木，个人情感常被家国叙事裹挟。万卫芳最终成为银行家夫人，倒不是因为穆旦不够深情，而是天津租界那些镀金的下午茶会、巴黎和会上的外交舞步，早已为她圈定了另一条人生轨迹。他们这一代人，连爱都带着历史的脚镣。 三十年后再见已是物是人非。1974年，穆旦在凤凰书店翻到一本旧版《魏尔兰诗选》，扉页突然飘出张泛黄的照片，背面有钢笔字迹：昆明土林，1938。照片里的万卫芳正把书页折成纸飞机，背景是若隐若现的断层岩壁。他想起那年她教他跳华尔兹时说的："懂得进退的人，连舞蹈都不算爱情。"窗外梧桐叶落得正急，像极了当年她离开时扬起的裙角。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