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陈景润毕业后分到北京四中教书,学校却因口齿不清辞退他。之后他摆摊租书,艰难度日。然而一个人的出现,却让他得到了去厦门大学工作的机会。 一纸厦大聘书递到书摊前时,陈景润掐着手臂确认不是梦境。 这位刚被北京四中辞退的落魄书生不会想到,五年后自己将在三平方米的厕所里解开百年数学难题。 1953年秋,北京四中数学组办公室内,陈景润攥着教案的手指关节发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教室传来的喧闹声像针扎进耳膜,这位厦门大学的高材生已被禁止登台授课三个月。 福建口音浓重的普通话让学生频频投诉“听不懂”,家长联名要求换人。最终校方将他调离讲台,仅负责批改作业。 更深的困境接踵而至。 北京干燥的冬季诱发陈景润的肺结核旧疾,一年内住院六次。当他再次咳着血沫请假时,校长递来一纸停职通知:“先回家养病吧。” 没有薪资,没有归期。 回到福州老家,父亲陈元俊望着咳喘的儿子连连叹息。为糊口,陈景润用木板车推着藏书走上街头。 书摊支在闹市转角,招牌上“租书一日三分”的字迹被雨水洇得模糊。孩子们蹲在摊前翻看连环画,他却埋头演算数学题,直到暮色吞没纸页上的公式。 而事情的转机,出现在1955年。 厦门大学校长王亚南赴京参会之际,偶遇北京四中校长,对方半开玩笑道:“贵校培育的高材生,竟连课都讲不了啊!”” 闻听陈景润之近况,王亚南立马起身,急切问道:“他在何处?”“我定要见他!” 这位校长因捐献《资本论》译著稿费助学而闻名,他始终铭记着那个特殊的学生。 在厦大就读期间,陈景润为求解一道题于暴雨中踽踽独行,竟浑然不觉衣衫尽湿;为钻研华罗庚的《堆垒素数论》,他把砖头厚的典籍拆成单页,缝入衣袋。 王亚南连夜致信福建方面:“速邀陈景润返校任职!””当陈父举着信冲进书摊时,租书的孩童看见摊主突然掩面痛哭,油渍斑驳的数学书上,泪滴晕开了墨迹。 重回厦大,陈景润的“书房”是图书馆角落的水泥地。 身为资料员,他每天整理完文献就席地而坐,在借书卡背面演算。为彻底攻克华罗庚著作中的“他利问题”,他独创“拆书研读法”。 将《堆垒素数论》拆解重装三十余遍,书页边缘写满蝇头小字。 王亚南巡查图书馆,发现陈景润蜷在书架后睡着了,怀里紧抱的草稿纸堆成小山。 馆长低声解释:“他总说闭馆后安静,常熬到天亮...” 王亚南脱下大衣盖在学生身上,留下一句话:“华罗庚也是从图书管理员起步的。” 1956年,陈景润的论文《塔内问题》轰动数学界。 他在华罗庚经典理论中发现疏漏并给出更优解,被学界誉为“敲开了堆垒素数论的新门径”。论文辗转送到中科院,华罗庚拍案惊叹:“此人非来不可!” 1957年,当陈景润迈进中科院数学所之时,更为严峻的挑战横亘于前。 四人宿舍的嘈杂让他彻夜难安,最终鼓起勇气与室友协商:“能否把厕所让给我?” 在同事的哄笑声里,他一脸认真地解释道:“那儿可以锁门。”” 于是三平米的厕所成了研究室:灯泡悬在头顶既当光源又作暖炉,床板竖放变成书柜,每月20元生活费全换成馒头和参须。 正是在这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狭小斗室之中,他毅然向“华林问题”发起冲锋。 希尔伯特、哈代等大师皆受此难题困扰,即需证明:每个正整数皆可表述为特定次幂的整数之和。 陈景润将前人成果拆解重构,用两年时间完成《华林问题g(5)的估计》,填补了数论史空白。 当所长华罗庚将发表通知递给他时,陈景润正用搪瓷缸煮参须,热气蒸腾中,他忽然说:“这里比书摊暖和多了。” 而陈景润真正的巅峰时刻是在十年后来临。 1964年,陈景润搬到数学所里被废弃的锅炉房作为自己的栖息地。在六平米的空间内,一角被烟囱占据,床边架着断腿板凳权当书桌。 窗外“文革”浪潮汹涌,他却在泛黄的稿纸上构筑“哥德巴赫猜想”的堡垒。 1966年《科学通报》刊登论文纲要时,他特意将稿费换成硬通货埋进床底,因为童年饥馑的记忆让他始终缺乏安全感。 直至1973年《中国科学》发表完整证明,英国数学家哈伯斯坦将之命名为“陈氏定理”后,他才取出存款捐给希望工程。 当年王亚南所说的“图书馆就是你的讲台”,改变的又岂止是陈景润的命运呢? 2018年,国际小行星中心把第7681号小行星命名为“陈景润星”,而“7681”恰为素数,在数论中颇为著名。 而那颗星辰最初燃亮的时刻,是福州街头书摊前颤抖着展开聘书的瞬间。 “天才需要两把钥匙:一把开启智慧,一把打开囚笼。” 王亚南用后者解放了困于市井的数学之魂,而陈景润用余生证明:所有颠簸的来路,终将成为照亮星空的刻度。
1953年,陈景润毕业后分到北京四中教书,学校却因口齿不清辞退他。之后他摆摊租书
清风徐来舞
2025-06-17 01: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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