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19岁的马一浮丧妻,他发誓不再续娶,岳父同情他,便问他,我三女儿14岁,酷似她姐,你娶她吧? 马一浮摆手拒绝,亡妻地位无人能替,无心再娶。 在1898年绍兴放榜日,细雨浸透青石板路。 16岁的马一浮挤过喧闹人群,布鞋踏碎水中倒影的瞬间,路旁马车帘隙间有双眸子蓦然亮起。 只见汤家大小姐汤仪攥紧绢帕,看着那个夺得县试榜首的青衫少年消失在雨雾中。 也就是这遥遥相望的对视却擦出一场爱情的火花了。 这场始于惊鸿一瞥的姻缘,被时任浙江都督的汤寿潜亲手缔结。 在总督的见证下二人结为夫妻,这一幕让人好生羡慕。 当马一浮掀起红盖头,烛光映亮汤仪眼角痣时,他忽然懂了何为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个擅将菊花酿成甜酒的女子,竟真如她寄来的信笺所言,字里行间俱是酒,醉人何须饮。 两人结婚还不到一个月,求学报国的执念便催着马一浮赴沪。 走的那天晚上,汤仪将熬了三宿的千层底塞进行囊,马一浮在鞋垫夹层摸到绣着并蒂莲的绢帕。 尽管心中满是不舍,但是寒窗苦读十年,为的就是报国。+ 于是带着万般的不舍踏上征程。 此后三百封家书穿梭于沪杭之间,直到1900年深秋的急电撕碎安宁,父病危,速归。 收到信的马一整个人都懵了,于是紧忙朝家赶。 归家所见令马一浮心惊,汤仪形销骨立地守在公爹榻前,嫁衣改作的孝服下摆沾着药渍。 更锥心的是她腹中悄然孕育的生命,守孝期间怀胎被视为大不祥。 当汤仪端起黝黑的堕胎药浅笑来日方时,马一浮不曾察觉她袖口洇开的血点。 送葬队伍行至断桥时,汤仪突然咳出满掌猩红。 谁也没想到就是那个荒谬的规矩,导致喝下药的她身子虚弱没有撑过去。 弥留之际,她挣扎着指向妆匣,鞋还未成,待马一浮捧着赶制的新鞋奔回,灵堂白幡已垂如冰挂。 他颤抖着将妻子僵冷的手指套进布鞋,从此只穿手纳布鞋,将皮鞋尽数焚于坟前。 岳父汤寿潜踏雪而来那日,西湖正结着十年未遇的厚冰。 对着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日子总的继续过吧。 这样我家老三跟仪儿很像,要不你接着再续良缘,老人指着冰面下隐约的游鱼劝说。 马一浮却跪地抓把碎雪咽下,此水仍在流,我心亦如是。他怀中那双未完成的绣鞋,针脚永远停在并蒂莲的最后一瓣。 此后的岁月里,布鞋踏过万里山河。 这位拒绝孙传芳邀约的硬骨书生,却为熊十力冒雪送译稿,这个宣称书院不涉政事的大儒,为抗日将士写下剑气直冲牛斗寒。 书房青瓷瓶永远插着枯萎的菊枝,那是汤仪最后酿的酒里残留的花萼。 1967年春,84岁的马一浮在病榻摩挲褪色的绢帕。 当弟子欲取药时,他忽然挣扎写下留得寒骨,赠予心人。 众人开启他珍藏的木匣骇然发现,六十余双布鞋按年份排列,最底层那双沾着1901年的血渍,最新这双鞋底还带着未干的糨糊。
1901年,19岁的马一浮丧妻,他发誓不再续娶,岳父同情他,便问他,我三女儿14
紫藤绕风轩
2025-06-21 10:4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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