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床边好几天，一女子发视频称，她的爷爷去世了。 那个画面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深夜里十点来钟守灵，人声渐渐低下去的时候，发现爷爷养了十一年的老狗不见了。 这狗平日里跟拴在裤腰带上似的跟着老爷子，怎么偏偏这时候躲起来了？ 掀开卧室门帘那刻，月光把地板照得跟撒了层盐似的。 狗子蜷在红漆柜和床脚的夹缝里，肚皮贴着凉瓷砖。 我蹲下来对着它拍视频，手抖得镜头直晃——您见过狗流眼泪吗？ 眼角的毛全黏成绺了。 那会守灵的亲戚们都挤在客厅，压根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凌晨三点我偷摸又溜进去看，它连姿势都没变，爪子还按着老爷子常穿的布鞋。 我开灯时它瞳孔猛地缩成黑豆，但身子压根没动弹。 抱它去喝水时才发现，狗肚子下压着半块没吃完的芝麻饼，都干裂了。 那是老爷子生前总掰给它吃的零嘴。 视频发到网上后，有个兽医专业的网友私信我，说2018年《动物认知》期刊登过研究，犬类能识别人类死亡后的体味变化。 但真正让我破防的，是评论区里几百条真实故事：安徽大姐说她父亲下葬那天，家里土狗硬刨穿了新坟旁的土堆；福建小伙说他奶奶走后半个月，狗总把饭盆叼到遗像跟前。 其实最戳心的是守灵那七天，这狗白天蔫蔫地趴在灵堂供桌下，夜里准时往爷爷屋里钻。 头七烧纸那会儿，它突然冲着火盆狂叫，爪子把水泥地挠出好几道白印子。 按我们豫南老话说，这是瞧见魂儿回来了。 现在老爷子百日都过了，狗还是雷打不动趴在堂屋门槛上——那个位置，正好能同时望见院门和遗像。 说来也怪，自打那天拍完视频，我再也没见它流过眼泪。 有回暴雨天惊雷劈断院里的槐树枝，它炸着毛往我怀里扑那瞬间，我突然懂了：狗哪是不明白啊，它是太明白了。 听说最近南阳网记者要来采访，你们说，要不要给狗子系条爷爷生前用的蓝布围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