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送了两只土鸡来，儿媳妇中午没在家。我便炖了一只，让女儿一家人来吃。给儿媳留

亲家母送了两只土鸡来，儿媳妇中午没在家。我便炖了一只，让女儿一家人来吃。给儿媳留了一只晚上等她下班炖给她吃，结果儿媳妇特别不高兴！ 我端着砂锅里最后一点鸡汤倒进保鲜盒时，厨房窗户正透进傍晚的金红色阳光。那只给儿媳留的土鸡还在冰箱第二层躺着，金黄的鸡皮隔着保鲜膜都能看出油润——可下午儿媳推开家门时，眼神比冰箱里的冻肉还凉。 “妈，您中午叫妹妹一家来吃饭，怎么提前不跟我说一声？”她换鞋的动作有点重，帆布包往沙发上一甩，“我妈特意挑的散养土鸡，说让我补补身子，您倒好，转头就分出去一只。” 我擦手的毛巾攥得发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我想着女儿带外孙回来难得，中午炖一只热闹热闹，另一只特意给儿媳留着，咋就成了“分出去”？ 等儿子阿伟下班回家，我实在憋不住，把他拉到阳台。楼下老槐树的影子晃在他脸上，我压低声音：“阿伟，你说说妈到底哪儿做错了？那鸡我给你媳妇留得好好，让她不高兴了，妈这心里堵得慌。” 儿子揉了揉眉心，没急着接话。阳台上晾着他的衬衫，随着晚风轻轻晃。“妈，”他声音放得很柔，“莉莉不是气您炖了鸡，她是觉得——您没把她当自家人。” “这怎么叫没当自家人？”我急得直摆手，“她中午不在家，我特意留了整只给她，怕她下班累着，想着她自己炖更合口味......” “妈，您想啊，”儿子把晾衣杆往旁边挪了挪，让阳光照到我脸上，“莉莉娘家妈送鸡时，说的是‘给你们小两口’，在她心里，这两只鸡是她和我两个人的事儿。您没跟她商量就叫妹妹一家来吃，她会觉得自己在这个家的‘参与感’没了。” 他顿了顿，看着我发愣的样子，又接着说：“其实她下午跟我打电话时，更多是委屈。她说妈平时对她挺好的，可这次没沟通就做决定，让她突然觉得像个外人。就像您说留了一只给她，在她听来，可能更像‘剩下的给你’，不是吗？” 晚风裹着楼下广场舞的音乐飘上来，我盯着冰箱的方向发呆。那只没炖的土鸡好像突然变沉了，沉得我心里发慌。我总觉得一家人不用分那么清，可年轻人心里那杆秤，称的或许不是鸡的分量，而是“被尊重”的重量。 “阿伟，”我拽了拽儿子的袖子，“你帮妈跟莉莉说说，妈不是故意的。明天妈去买她爱吃的鲈鱼，咱们仨一起炖，行不？” 儿子笑着拍了拍我手背：“妈，您直接跟她说更管用。其实莉莉刚才还偷偷问我，冰箱里那只鸡要不要今晚就炖了，说您白天忙了一天，她来掌勺。” 冰箱灯亮起来时，那只土鸡的金黄皮色在冷气里泛着光。我突然觉得，这两只鸡送来的不只是补养，更是给我上的一堂课——日子要炖得香，先得问问掌勺人的口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