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倪萍99岁的姥姥躺在抢救室里,医生问倪萍:“要不要上呼吸机?”。 倪萍做出决定:“不上”,倪萍的这一决定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姥姥把你养大,你现在那么有钱,还不舍得给姥姥上呼吸机。
1959年,倪萍出生在山东威海荣成。在她很小时,她便被父母送到了长期托管幼儿园,几个月才被父母接回家一次。在幼儿园她常被捆在小木马上,加上营养不良,小小的她面黄肌瘦。
倪萍的姥姥得知后,心痛不已,于是她乘船去把不到2岁的倪萍接到了自己身边。 姥姥姥爷时常吵架,感情不和,很少心平气和地讲话,姥爷的脾气很暴躁,但是对于孩子们却是疼爱有加。
来到姥姥家后,倪萍被捧在了手心里。姥姥姥爷不舍得吃鸡蛋,但他们却让倪萍每顿饭都有鸡蛋吃。 姥姥还把她的陪嫁银镯子卖掉,换来钱给倪萍买鸡蛋吃。 几个月后,倪萍胖了不少。
在倪萍的记忆里,在姥姥身边度过的童年是最幸福快乐的。在她6岁时,父母把她接回青岛上学。在倪萍10岁时,她的父母离婚了,倪萍跟着妈妈生活。
每到假期,倪萍都会去姥姥家,她把姥姥当成了另一个“妈妈”,姥姥把所有的好吃的都留给倪萍,她还给倪萍做鞋子。倪萍回忆说:姥姥做得鞋子,鞋底纳得厚厚的,穿几年都不会坏。 姥姥还会悄悄地给倪萍零花钱。
1979年,20岁的倪萍考上了山东艺术学院。期间她参演了几部影视剧,拿到片酬后,她会给姥姥寄去一部分。
毕业后,她被分配到了山东话剧院工作,她给姥姥邮寄的钱,也越来越多。每年春节,她都会回到农村陪姥姥过年。
1990年,倪萍来到央视主持《综艺大观》。 有一次她回家陪姥姥过春节,倪萍把2000元钱,都换成了50元一张的新票子,当她把这些钱给姥姥时,姥姥说:“你是我外孙女,怎么对我像女儿一样好?” 倪萍打趣道:“你是我姥姥,为什么对我比女儿还好。”
1997年,倪萍和摄影师王文澜结婚。此时的姥姥已经88岁了,姥爷已经过世。姥姥一个人住在乡下,倪萍想把姥姥接到北京和她一起生活。
一开始姥姥不肯,她觉得自己去北京,会给倪萍增加负担。最后在倪萍的坚持下,姥姥同意到北京生活。
姥姥虽不识字,但她是个特别豁达、开朗、通透的人,倪萍不管是在事业还是家庭上,遇到烦心事,姥姥的乐观引导都是倪萍前行的力量。 倪萍回忆说:“姥姥什么事都看得开,一句话能让你马上找到平衡,比如遇到什么事,她就会说你想不通就掉个个儿想想,你把你自己换成他”
倪萍的儿子虎子被诊断出先天白内障时,医生告诉她:“如果不及时治疗,病情加重,有可能失明,甚至危及生命” 在为儿子治疗的漫漫长路上,倪萍也曾崩溃过。但姥姥和她说:“你自己不倒,别人推也推不倒,你自己不想站起来,别人扶也扶不起来”。姥姥的话一直激励着倪萍。
倪萍为了防止姥姥“老年痴呆”,她经常给姥姥安排“工作”:嗑瓜子、煮花生、……她还会根据姥姥的表现,给姥姥发工资。
在和姥姥相伴的岁月里,两人用对各自的深情温柔着岁月。
2008年,99岁的姥姥躺在了抢救室里,医生问倪萍要不要上呼吸机。 倪萍问医生:“如果上了呼吸机,姥姥还能活多久?”,医生告诉她:20到25天。 于是倪萍痛下了这样的决定:不上呼吸机。 姥姥很快离开了人世。
倪萍的这一决定,曾被别人质疑过,她是否是怕花钱?
后来,倪萍在节目中,讲了自己当时的想法:“我当时想,如果上了呼吸机,人的嘴就会合不上,我试过这样一直张着嘴,真的是太难受了,插上呼吸机其实就是跟生命在做抵抗,抵抗到你剩下最后一口气,生命总是有尽头的,我想让她尽可能少些痛苦地离去。”
倪萍说她做这个决定时也有矛盾和痛苦,但她深信她的决定也是姥姥的意愿。
姥姥走后,倪萍说:过年再也没有意思了,有姥姥一起度过的新年,才有年味。
姥姥去世后葬在了老家,但倪萍很少回去“看望”姥姥,在姥姥生前,她和倪萍曾谈论过生死,姥姥说:“活着该说的都说了,不用看。”
清明节时,倪萍说:“我感觉姥姥就在家里,我吃碗面都是为她吃得,姥姥在我心里,始终没走。”
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是最让人痛苦的,在生命的尽头,往往很多时候需要我们做出艰难的选择,无论是哪一种选择希望都是爱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