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年间,有个宗室子弟叫敏学,因为喝多了在街上溜达,遇到了一个卖红薯的商贩。 初

雨后清风扬 2025-06-26 13:43:43

嘉庆年间,有个宗室子弟叫敏学,因为喝多了在街上溜达,遇到了一个卖红薯的商贩。 初夏的京城正阳门大街蒸腾着暑气,卖红薯的老汉守着竹筐打盹,忽然酒气扑面而来。敏学歪斜着身子踢翻筐子,金黄的红薯滚了一地。老汉慌忙捡拾,却被敏学一脚踩住手背:“腌臜东西也配在天子脚下叫卖?”周围百姓敢怒不敢言——谁不知道这敏学仗着宗室身份,平日里在城里横着走? 老汉疼得额头冒汗,攥着敏学的裤腿讨个说法。敏学醉眼一瞪,反手就是一巴掌。这一下激起了民愤,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冲出来护住老汉。敏学带来的家奴立刻拔刀相向,混乱中不知谁喊了句“打杀了宗室”,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作鸟兽散。 消息传到步军统领衙门,当班的把总带着衙役赶来时,敏学正骑在老汉身上挥拳。衙役们上前劝阻,却被家奴泼了一脸马尿。把总气得浑身发抖:“反了天了!”话音未落,敏学抄起地上的秤砣砸在他头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官帽。 这桩案子捅到嘉庆皇帝案头时,御案上还摆着弹劾宗室子弟的奏折。上个月,贝勒永珠强抢民女;去年冬天,镇国公绵顺纵奴烧了整条胡同。嘉庆捏着朱砂笔的手青筋暴起——这些沾着龙血的家伙,早把祖宗规矩抛到九霄云外了! 宗人府的官员们却犯了难。敏学的祖父是乾隆爷的堂弟,按辈分该叫皇帝一声“族侄孙”。刑部尚书刘镮之磨着老花镜斟酌措辞:“要不打二十板子,罚俸半年?”底下师爷直摇头:“皇上这次怕是动真格的。”果然,嘉庆朱批像惊雷炸响:“着即革去敏学宗室顶戴,交刑部严审!” 审讯那日,敏学被押进大堂还在破口大骂。当衙役扒下他的绸缎马褂,露出腰间明黄带子时,围观百姓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宗室子弟才有的特权配饰。刘镮之举起惊堂木正要发问,敏学突然瘫在地上装疯卖傻,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消息传到后宫,敏学的姑姑——庄静固伦公主哭得梨花带雨,缠着太后说情。太后拄着拐杖找到嘉庆:“不过是年轻人喝多了闹点事,何必赶尽杀绝?”嘉庆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声音发颤:“皇额娘,若不严惩,日后百姓见了宗室都要绕道走,大清的脸面往哪搁?” 最终判决下来那天,菜市口挤满了人。敏学被削去宗籍,重打四十大板后发往宁古塔为奴。当刑杖落在他背上时,人群中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喝彩声。有老学究摇头叹息:“当年圣祖爷定下‘亲亲之谊’,本是要宗室护佑江山,如今倒成了欺压百姓的护身符。” 这场由红薯引发的风波,撕开了嘉庆朝积弊的一角。表面上看,皇帝严惩敏学彰显了整顿宗室的决心,可现实远比判决书冰冷——就在敏学受刑的次月,另一位宗室成员又因当街纵马伤人被带到衙门。而被革职的刑部官员,不过换个衙门继续当差。所谓“严打”,更像是给沸腾民意的一剂退烧药,治得了急症,却去不了病根。 封建王朝的宗族制度,本是维系皇室统治的纽带,到头来却成了腐蚀政权的蛀虫。嘉庆皇帝或许至死都没明白,当特权阶层凌驾于律法之上,再严厉的惩处也不过是隔靴搔痒。这桩百年前的旧案,至今仍在历史的褶皱里发出叹息。 信息来源:参考《清仁宗实录》《啸亭杂录》及相关清代档案史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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