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梅贻琦不顾学生们的苦苦挽留,毅然选择南渡,临走前,他说道:“我若留在大陆,就保护不了清华基金了。”5年后,梅贻琦儿子梅祖彦独自回国,而梅贻琦则前往海峡对岸创办新竹清华大学。 1949年12月21日深夜,北平城外的飞机场上,60岁的梅贻琦裹着单薄的长袍,手里紧攥着一个皮箱登上了南飞的专机。箱子里装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清华大学的命脉——庚子赔款基金的全部账册。 学生们含泪挽留他,梅贻琦只说了一句话:“我若留在大陆,就保护不了清华基金了。”这个基金需要教育部长和清华校长共同签字才能动用,梅贻琦知道,他必须守护好这笔钱。 这一走就是永别,5年后的1954年,梅贻琦的儿子梅祖彦做出了与父亲相反的选择,从美国回到大陆,在清华大学水利系任教。而梅贻琦则在1955年前往台湾,用清华基金创办了新竹清华大学。 父子俩从此天各一方,直到1996年,梅祖彦才有机会到台湾,在父亲墓前献上迟到了34年的鲜花,那时距离梅贻琦去世已经34年了。 梅贻琦这个名字,很多人可能不太熟悉,但他那句“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却广为流传,这是1931年12月3日,他在清华大学校长就职典礼上说的,整个演讲只用了15分钟,不到1800字。 叶公超用三个字形容梅贻琦:慢、稳、刚,学生们则给他编了个打油诗:“大概或者也许是,不过我们不敢说,可是学校认为,恐怕仿佛不见得。”这正是梅校长说话的样子,慎之又慎,话到嘴边留三分。 梅贻琦话虽少,酒量却大得惊人,考古学家李济回忆说,他见过梅贻琦喝醉,但从没见他闹过酒,在他见过的人里,只有梅贻琦和蔡元培有这种“不及乱”的记录。 清华师生都知道,梅校长的酒量在全校称第一,他从来不拒绝任何人的敬酒,大家都说,梅先生最让人敬爱的时候,就是吃酒的时候,他干杯时那种似苦又似喜的表情,看过的人终身难忘。 抗战时期,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南迁昆明,组成西南联大,物价飞涨,生活艰难,教授的月薪只够维持两周的生活。梅贻琦一家经常吃的是白饭拌辣椒,偶尔能吃上菠菜豆腐汤就很开心了。 为了补贴家用,梅夫人韩咏华做起了糕点去卖。这位出身天津八大家之首韩家的大家闺秀,跟着别人学会了做上海式的米粉碗糕,用银锭形的木模子做成糕,取名“定胜糕”,寓意抗战一定胜利。 韩咏华每次都要步行45分钟到冠生园寄卖糕点。梅贻琦不让她在办事处做糕,她只好到地质系教授袁复礼太太家去做。为了不给丈夫丢脸,她穿上蓝布褂子,只说自己姓韩。 更让人心酸的是,韩咏华舍不得穿袜子,光脚穿皮鞋走路,脚被磨破了,小腿感染发肿。梅贻琦看到妻子的伤脚,心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握着她的手说:“我们不当卖国贼,不做亏心事,没必要怕丢脸。” 梅贻琦的节俭是出了名的,在西南联大时,他总是穿一套简单的灰色西服或一件灰色长袍。空袭警报响了,他也跟同学们一起到校舍北面的坟山躲避。 有一次躲警报时,后面的人嫌他走得慢,用手把他推开了,梅贻琦摔倒在地,爬起来拍拍土,继续走,一句怨言都没有,旁边的学生看了都很感动。 许渊冲回忆说,他对梅校长印象最深的,是梅校长在新校舍第一食堂的讲话,梅贻琦告诉学生们:“学生的主要任务是读书,不是参加政治活动。”话虽简单,却道出了他对教育本质的坚守。 梅贻琦出名的“寡言”曾经闹出过趣事,有一次,清华师生为一件事争论不休,大家都等他表态,他抽着烟,一言不发,足足沉默了两三分钟。 冯友兰是个结巴,实在忍不住了:“校长,你看怎么样?”梅贻琦还是不说话,叶公超急了:“校长,您是没有意见而不说话,还是在想着而不说话?” 别看梅贻琦平时沉默,关键时刻却很有担当,抗战前夕,学生们缴了军队的械,扣留了团长。当晚就有一师兵力荷枪实弹进入校园。 第二天梅贻琦对全校同学说:“你们领头的人可以跑,我做校长的跑不了,人家要学生住宿名单,我能不给吗?”停了一下,他说:“我只好给他一份去年的名单,告诉他们可能不太准确。” 梅贻琦担任清华校长17年,把一个原本只是留美预备学校的清华,建设成了与北大齐名的一流大学,他上任时清华只有600多学生,离任时已经有2400多人,设有文、理、工、法、农5个学院26个系。 西南联大八年,更是创造了教育史上的奇迹,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联大培养出3807名毕业生,其中160人后来当选两院院士,包括赵九章、邓稼先等8名“两弹一星”功勋科学家。 1955年,66岁的梅贻琦回到台湾,用清华基金创办了“清华原子科学研究所”,也就是新竹清华大学的前身,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李远哲就是从这里毕业的。
1928年11月,蒋介石到安徽大学视察,与时任安徽大学校长刘文典吵架,蒋介石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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