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小说只是描绘了世界本来的样子,为何有些人却接受不了?白岩松评价莫言:莫言是个赤子,满心天真天籁;第二印象是:莫言浑身充满创作活力,很像法国的巴尔扎克;第三印象是他满肚子都是故事,他到我家里时,科罗拉多大学东亚系的老师学生都来听他讲故事。他讲的故事让大家感到目瞪口呆,又让我们笑得前俯后仰,他真是一个幽默大家。 他说小时候他和他的同学在高密饿得不仅啃树皮,而且还啃煤块,乡村小伙伴们个个啃得牙齿都非常坚硬、非常犀利。后来有些人去当电工,电线本应用剪刀剪,他们却用牙齿一咬就咬断了。他妈妈被分配到生产队磨米,想偷点米出来,可是门口都有人站岗,结果他的妈妈就把米先吞到肚子里去,回家后用筷子一撬,吐出来给他们吃,所以,才有了献给母亲的《丰乳肥臀》。莫言既有苦难的体验,又充满了灵魂的活力。我们考察一个作家就要看他有没有灵魂的活力。爱默生讲过一句话:“唯一有价值的是灵魂的活力。” 1955年春天,莫言在山东高密县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呱呱坠地。莫言的童年记忆里,饥饿是最深刻的烙印。他回忆起那段日子,说自己的胳膊和腿细得如同木棍一般,可肚子却大得像一个大水罐子。为了填饱肚子,他们吃尽了各种能想到的东西。 莫言的作品并不单纯是在展示“苦难”,而是在高扬人对抗苦难的坚韧生命力。虽然作品中人物对抗苦难的手段可能并不为道德所容,但这种生命力量确实感人至深。就像《粮食》中的梅生娘,在那个饥饿的年代,她支撑着四口之家。丈夫被劳改,家里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生活十分艰难。当饥饿所带来的死亡威胁笼罩着这个家庭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偷吃且偷拿了粮食。 与那些很小就饱读诗书的作家不同,莫言的童年阅读,主要来源于耳朵。那时候的农村条件落后,人们最常见的娱乐方式就是讲故事,尤其是神仙鬼狐的故事。莫言最爱听大爷爷讲鬼怪和妖精的故事。大爷爷是一位见多识广的老中医,善于交游,想象力也特别丰富,讲故事更是绘声绘色。有一次,莫言看过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之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听过的很多故事,在蒲松龄的书中都出现过。所以,可以说他讲奇述怪的叙事风格间接受到了蒲松龄的影响。 这些精灵古怪的故事,不时出现在莫言的小说中。比如《奇遇》里,“我”回乡探亲,黎明时分临近村头,碰到邻居三大爷,他说欠“我”爹钱,还拿一烟袋嘴抵帐,等“我”回到家才知道,三大爷前天早晨就已经死了。在《夜渔》里,“我”跟九叔去捉蟹时,感觉亦真亦幻,九叔仿佛不是原来的九叔,而是一个如仙似妖的年轻漂亮女人,而且特别真实。更神奇的是,二十五年后,在东南方向的大海岛——新加坡,“我”竟然真的再次遇到了她,真真假假,虚实莫辨。还有《红高粱家族》里二奶奶的奇死,《丰乳肥臀》里上官金童被起尸鬼追赶等等。有人拿西方魔幻现实主义理论来评价莫言的作品,其实倒不如说,这人鬼难分、幻觉和现实相混的鬼怪世界,构成了一种异常神秘而奇异的氛围,让莫言的小说带着一种鲜明浓郁的民间文化气质。 莫言的父亲那辈人,多讲述关于历史的故事。在民间传述的历史故事中,没有阶级观念和阶级斗争,洋溢着对豪杰好汉的欣赏和崇拜。童年和少年时期在乡村的生活体验,让莫言对历史的看法更趋向于民间,作品里也充满了更多的民间文化气息。莫言作品中触及历史的描写,汲取了民间传奇的营养,那是传奇化的历史。就像《红高粱》里,没有正史里那种阶级仇恨和政治意识。余占鳌,原本是个草寇土匪,可他带领一群乌合之众伏击日寇时,沉着冷静,又骁勇无畏。 相比之下,江小脚、冷支队代表的两支抗日力量反而显得相形见绌。在《丰乳肥臀》里,沙月亮、司马库和鲁立人三种不同的势力,轮番上阵,变幻着政治风云。在母亲上官鲁氏看来,他们没有阶级区别,都是临时的得势者。他们得势之时,她未为谁欢欣鼓舞;他们失势时她也未为谁痛苦流涕。每一次战争,带给百姓的只有血腥、死亡,以及无尽的饥饿。有人称莫言的作品为新历史主义,这种“新”就在于莫言从民间角度呈现历史,将历史民间化、传奇化,可见民间对历史的解读深深影响着莫言。#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
莫言的小说只是描绘了世界本来的样子,为何有些人却接受不了?白岩松评价莫言:莫言是
超越自我展风采
2025-07-16 12: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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