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老婆过世几年后，年迈的岳父上门来借钱，开口问能不能借一万块。男子一问才知道

男子的老婆过世几年后，年迈的岳父上门来借钱，开口问能不能借一万块。男子一问才知道，岳母要做手术钱不够，该借的都借了。他二话不说，马上出门取钱，然后跟岳父一起去看岳母。 银行柜员递出的红色钞票还带着油墨味。男子数都没数就塞进信封，岳父在旁边搓着手，指关节因为常年劳作变形，像老树枝桠。玻璃门外的阳光晃眼，照得岳父的白发泛着银光，比去年冬天送腊梅来时又稀疏了些。 公交车上的扶手被晒得发烫。岳父靠窗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缝隙，那里卡着片干枯的梧桐叶。男子记得，老婆在世时总说父亲爱干净，袖口永远熨得笔挺，如今那件蓝布衫的肘部磨出了毛边，还沾着点泥土。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比去年陪岳母做体检时浓了许多。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过，金属托盘碰撞的声音让岳父缩了缩脖子。男子攥紧信封的边角，突然想起老婆走的那天，岳父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说“以后你也是我的儿”。 病房里的吊瓶滴答作响，岳母躺在床上，脸色比墙上的白墙还淡。看见他们进来，她想坐起来，被男子按住了。“您躺着就好”，他把信封放在床头柜上，那里摆着个搪瓷缸，是老婆小时候用的，上面印着的小红花掉了一半漆。 岳父给岳母削苹果，果皮断了三次。他的手在抖，刀差点划到指尖。男子接过水果刀，刀刃划过果肉，露出嫩黄的芯，像老婆以前总爱买的那种“黄元帅”。岳母小口咬着苹果，说“让你破费了”，声音轻得像羽毛。 走廊长椅上，岳父从口袋摸出袋皱巴巴的烟。刚要点燃，又想起这是医院，讪讪地塞回去。“你妈这病，拖累大家了”，他望着窗外，楼下行道树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响。男子递过去瓶矿泉水，瓶身上的水珠沾湿了岳父的袖口，晕出片深色。 中午去食堂打饭，男子多要了份红烧肉。岳母以前总说医院的菜太淡，特意叮嘱要加两勺卤汁。岳父把肥肉都夹到自己碗里，说“我爱吃这个”，其实男子记得，老婆说过父亲有高血脂，从来不敢碰油腻。 岳母睡着时，岳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本存折，余额栏里的数字少得可怜。“这是我们老两口所有的积蓄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你要是手头紧，就先……”男子把存折推回去，看见布包上绣着朵玉兰花，是老婆的手艺，针脚歪歪扭扭的，却很认真。 下午医生来谈话，说手术很成功。岳父连连作揖，腰弯得像张弓。男子扶着他的胳膊，感觉那胳膊比去年细了不少，骨头硌得手心发疼。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飘进来阵槐花香，和老婆坟前的那棵老槐树一个味道。 离开医院时，岳母非要让岳父送袋花生。“去年新收的，炒了特别香”，她指着床头柜上的蛇皮袋，那是男子前几天送来的。岳父拎着袋子跟在后面，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袋子蹭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响。 公交车上，岳父把花生往男子怀里塞。“给孩子带回去”，他的手碰到男子衬衫口袋里的照片，那是老婆的遗像，塑封膜上还留着孩子画的爱心。男子摸了摸口袋，照片边角被磨得圆润，像揣了许多年的念想。 家门口的路灯亮了，孩子趴在栏杆上张望。看见他们，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岳父的腿。“外公，外婆好点了吗”，童声清脆，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岳父弯腰抱起孩子，脸上的皱纹笑得像朵菊花，怀里的花生袋硌着孩子的后背，孩子却咯咯地笑。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