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主持人问陈佩斯:“能上春晚，是不是你这辈子最自豪的事？”陈佩斯摇摇头:“不，这事算什么自豪，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是，花费6年的时间为自己催来4个孙子！”
这话要是搁在2013年，恐怕连陈佩斯自己都不信。
那年他儿子陈大愚刚把女友柳端依领回家，饭桌上这小子还红着脸说 “暂时不考虑结婚”，转头就被他一筷子敲在手上：“遇见对的人就别磨蹭，我像你这么大时，你都会打酱油了。”
陈大愚和柳端依的婚事办得热闹，院子里搭着戏台，陈佩斯亲自上台唱了段《贵妃醉酒》，台下起哄让他讲讲 “育儿经”，他捋着袖子说：“哪有什么经？生就是了！” 可新婚夫妇有自己的盘算，陈大愚在剧团排戏忙得脚不沾地，柳端依也正琢磨着考导演证，两人异口同声：“等事业稳了再说。”
陈佩斯才不依。第二天一早就拎着补品上门，往茶几上一放：“趁我和你妈还能跑能跳，赶紧生。奶粉钱？尿布钱？我包圆了！你们只管生，我们管带。” 见儿子犹豫，他又搬出老一套：“我当年在剧团跑龙套时，一边演《主角与配角》，一边带你，不也过来了？”
软磨硬泡一年，柳端依的验孕棒终于出现两道杠。
陈佩斯比谁都忙，托人从乡下找了会做月子餐的婶子，又把家里的婴儿床重新刷了漆，连小袜子都买了十几双，红的绿的摆了一炕。
孙女出生那天，他守在产房外，听见哭声就往里头冲，被护士拦着还嚷嚷：“我是爷爷！让我看看！”
本以为有了一个就消停，可孙女刚满周岁，陈佩斯又揣着算盘上门了。“一个太孤单，” 他给陈大愚递烟，“等你老了，孩子连个商量事的兄弟姐妹都没有，多可怜。” 陈大愚被磨得没办法，只好点头。二孙女降生时，陈佩斯抱着两个粉团子，左脸亲完右脸亲，嘴咧得像个孩童。
谁也没料到，三胎会来得这么突然。
2020年居家隔离那段日子，陈大愚夫妇正愁剧团停摆没收入，柳端依突然恶心反胃，一查竟是怀孕了。
“这时候哪养得起？” 陈大愚急得转圈，陈佩斯却拍着大腿笑：“傻小子，孩子是来送福气的！钱不够我补，人手不够我上，你只管当爹！”
更惊喜的还在后头。产检时医生说 “是双胞胎”，陈佩斯在医院走廊里直转圈，逢人就说 “我家要添俩小子”，护士们都笑他 “比准爸爸还激动”。
孙子出生那天，他特意穿了件红马甲，抱着襁褓里的两个小家伙，眼泪差点掉在孩子脸上：“好，好，陈家有后了！”
这下可忙坏了陈佩斯。他把院子里的厢房收拾出来，一面墙摆满婴儿床，左边俩孙女，右边俩孙子，像摆了四件宝贝。
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先给孩子们冲奶粉，再跟着月嫂学换尿布，笨手笨脚的样子常惹得全家笑。
有次给孙子拍嗝，没掌握好力度，小家伙 “哇” 地哭了，他手忙脚乱地哄，嘴里念叨 “爷爷错了，爷爷给你演个小品”，逗得孩子咯咯笑。
朋友们来做客，总见他系着围裙在厨房转悠，要么在给孩子熬辅食，要么在晒尿布。
有人打趣：“当年那个在春晚舞台上耍宝的陈佩斯，怎么成了‘孩子王’？” 他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脸上沾着面粉：“这可比演小品有成就感。你想啊，小品演完就过了，这四个小家伙，是活生生的日子。”
他确实把日子过成了小品。
带孩子们去公园，俩孙女抢着要骑他脖子，俩孙子拽着他的裤腿要糖葫芦，他左牵右抱，活像个移动的游乐场。
有次在超市，小孙子指着玩具车哭闹，他蹲下来商量：“爷爷给你演个吃面条，咱不买这个行不行？” 说着就比划起来，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旁人都说他 “催得值”，陈佩斯却有自己的道理。“人这辈子，钱再多，名气再大，到头来不就图个热热闹闹？” 他指着客厅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四个孩子围着他和妻子，笑得像朵花，“你看这张照片，比任何奖杯都金贵。”
如今的陈佩斯，很少登台演出，更多时候是在院子里陪孩子们玩。
他教孙女唱老戏，教孙子翻跟头，听着满院子的欢声笑语，总说自己 “捡着宝了”。有人问他会不会让孙辈继承喜剧事业，他摆摆手：“随他们去，只要心里高兴，干啥都成。”
那年春晚的舞台早已远去，可陈佩斯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更像 “正剧”。
四个孙辈绕膝的热闹，比台下的掌声更实在；厨房里飘出的辅食香，比聚光灯更温暖。就像他常说的：“这辈子演过无数角色，最得意的，还是‘爷爷’这个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