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一架客机在雅典上空盘旋，机舱里所有人员都已死亡，但飞机依然在万米高空正常飞行，这就是史上最著名的幽灵航班事件。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次日清晨 6 点 15 分，机长汉斯・于尔根・梅尔茨的皮鞋踏在停机坪的金属步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位 59 岁的德国籍机长有着 16000 小时的飞行经验，登机前特意摸了摸口袋里给孙女买的雅典特产橄榄木雕。副驾驶潘吉利斯・查拉兰博斯是个 34 岁的希腊小伙子，哼着家乡小调检查机翼，他的未婚妻正在雅典机场等着给他一个惊喜。 客舱里，空乘安德烈亚斯・普罗科皮欧正帮一位抱婴儿的母亲固定安全座椅。这个 25 岁的年轻人左臂还留着希腊空军预备队的跳伞训练疤痕，口袋里揣着刚考取的私人飞行执照。“别担心，女士，” 他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玩具熊，“这小家伙会比我们先睡着。” 7 点 07 分，引擎的轰鸣撕破晨雾。当飞机爬升至 10000 英尺时，客舱广播里传来安德烈亚斯的声音：“我们将在 30 分钟后穿越土耳其空域，请您系好安全带……” 话音未落，驾驶舱内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07:12 副驾驶查拉兰博斯猛地抬头，额前的碎发被气流吹起：“cabin altitude（客舱高度）警告？怎么回事？” 他的手指在仪表盘上慌乱滑动，咖啡杯里的液体晃出褐色的弧线。 07:13 机长梅尔茨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检查增压系统…… 等等，手动模式？” 他伸手去拨旋钮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仪表开始重影。 07:14 客舱内的氧气面罩 “啪嗒” 一声集体坠落，像突然绽放的白色花朵。抱着婴儿的母亲尖叫着抓住面罩，却发现孩子的小脸上已经没了表情。后排的乘客玛丽娅颤抖着摸出手机，指甲在屏幕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字：“飞机出事了，面罩掉了，我喘不上气……”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的头重重磕在前排座椅上。 9 点 20 分，雅典空管中心的雷达屏幕上，太阳神 522 号的信号变成了一个孤零零的亮点。管制员乔治・科斯塔斯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能听到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太阳神 522，这里是雅典进近，听到请回答！” 他连续呼叫 15 分钟，耳机里只有沙沙的电流声，像无数只虫子在爬。 10 点整，这架波音 737 开始在雅典东北部空域盘旋，高度稳定在 34000 英尺。希腊空军司令康斯坦丁・阿纳斯塔索普洛斯站在指挥中心，看着雷达上不断画圈的光点，突然抓起电话：“立即起飞两架 F-16，我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10 点 30 分，飞行员克里斯托斯的战机抵近至 1000 米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通过机载望远镜，他看到客舱内所有乘客都低着头，姿势僵硬得像蜡像。一位靠窗的老太太保持着抬手遮光的动作，阳光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投下诡异的光斑。 “驾驶舱门是开着的！” 克里斯托斯对着对讲机大喊。他看到机长座椅空着，副驾驶趴在仪表盘上，后背微微起伏 —— 那是缺氧导致的濒死抽搐。突然，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身影从客舱冲进驾驶舱，是安德烈亚斯。 安德烈亚斯的指甲深深抠进操纵杆的塑胶套，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白痕。他的嘴唇发紫，每吸一口气都像在吞咽刀片 —— 手里的便携式氧气瓶只剩 15 分钟续航。黑匣子记录下他嘶哑的呼喊： 10:37 （驾驶舱门被推开的撞击声） 10:38 （急促的呼吸声，金属摩擦声）“机长？查拉兰博斯？醒醒！” 10:40 （按钮连续按动的声音）“自动导航失效…… 必须手动调整航向……” 10:45 （对着对讲机大喊）“有人能听到吗？左侧引擎熄火了！需要重启……” 克里斯托斯看着安德烈亚斯突然扑向副驾驶座椅，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塞进氧气面罩 —— 后来调查发现是块没吃完的巧克力，高糖能延缓缺氧昏迷。10 点 50 分，F-16 飞行员亲眼目睹这架客机的右侧引擎突然重新启动，尾迹在蓝天划出一道扭曲的弧线。 “他成功了！” 指挥中心爆发出短暂的欢呼。但 11 点 01 分，克里斯托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高度开始下降…… 速度过快…… 他在失速！” 安德烈亚斯在最后时刻做了一个专业飞行员都未必敢尝试的动作：推杆俯冲获得空速，再猛地拉升改出失速。但燃油表的指针已经指向零，左侧引擎在 11 点 02 分彻底停转，右侧引擎也在 30 秒后熄灭。 11:03:17 （黑匣子记录的最后声音）是安德烈亚斯的一声嘶吼，像困兽在绝境中的悲鸣。FDR 显示操纵杆有过三次剧烈拉动，最后一次的力度大到几乎掰断连杆。 撞击发生在 11 点 04 分，格拉玛提科斯山脉的岩石被撞出一个直径 30 米的大坑。 黑匣子的数据分析揭示了残酷的真相：地勤工程师马里奥的疏忽只是导火索，更深层的灾难源于三重错误叠加 —— 维修手册规定增压测试后必须双人复核，但马里奥是独自完成的； 1. 2. 机组起飞前的三次检查中，竟没有一人核对增压模式旋钮的位置； 1. 2. 当座舱高度警告响起时，经验丰富的机长误判为引擎故障，浪费了最关键的 4 分钟应急时间。 安德烈亚斯的尸检报告显示，他比其他乘客多存活了 1 小时 17 分钟。这位年轻空乘用最后的生命，让这架死亡航班多盘旋了 40 分钟，避开了雅典市区的密集人群 —— 那里有他的父母和未婚妻居住的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