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称帝后,项羽部将丁固仗着对刘邦有救命之恩,不顾兄长季布的阻拦,前去邀功请赏。没成想,刘邦大怒,下令将丁固斩杀。 丁固的命,断在四年前的彭城。 那一年,刘邦还不是汉高祖,只是汉王。 他带着五十六万诸侯联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项羽的都城彭城。城里的金银珠宝,美人佳酿,让他忘了自己姓什么。 刘邦觉得,天下已经是他的了。 他不知道,三万铁骑正从北边卷来,马上就是项羽。 五十六万大军被三万人冲得七零八落。刘邦的父亲、老婆,都成了项羽的俘虏。 他自己只带着几十个人,没命地往西逃。 尘土漫天,血腥味呛人,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像催命的鼓点。 丁固就是那个擂鼓的人。 作为项羽的将领,他的刀比谁都快,追得也比谁都狠。眼看就要追上了,他甚至能看见刘邦脸上绝望的泥灰,能听见他像破风箱一样的喘息声。 刘邦的马,慢下来了。 他回头,只说了一句话:“我们两条好汉,难道要在这里互相为难吗?” 丁固勒住了马。 缰绳在他手里攥出了汗。他看着这个狼狈的男人,心里有东西在摇晃。 杀了他,是大功一件。项王必有重赏。 放了他,是什么?或许是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 丁固的同母异父兄长季布,曾说他“心软”。在乱世,心软是要命的。 但他看着刘邦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不甘,有野心,还有一丝乞求。他鬼使神差地拨转了马头,对自己身后的骑兵低吼一声:“撤!” 刘邦没敢回头,他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远处的烟尘里。 丁固一个人站在原地,风吹着他带血的战袍。他想,项王太刚,这天下,或许真不该是一家一姓的。 他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四年后,项羽在乌江边自刎。 消息传到丁固耳朵里时,他正在解甲归田的路上。他没有太多悲伤,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赌对了。 临行前,他特意去见了兄长季布。彼时季布已被刘邦赦免。 见面后,丁固兴奋地说:“兄长,我要去长安了,陛下肯定还记得我!” 季布只问了一句:“糊涂!你去长安,是以什么身份去见他?” 丁固愣了一下:“自然是恩人的身份。” “恩人?”季布冷笑一声,“你救的是汉王,背叛的却是项王。在今天的天子眼里,你这不是恩,是罪!是天下最大的不忠!” 丁固不服气,继续辩说。 季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是逃命的汉王说的,不是坐天下的皇帝说的。丁固,你记住,龙椅上那个人,心里只有两杆秤,一杆秤忠,一杆秤不忠。你觉得,你站哪边?” 丁固不信。他觉得兄长把人心想得太坏了。刘邦是天下闻名的豪杰,岂会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他不顾季布的阻拦,把家里最后一点钱拿出来,置办了一身体面的衣服,雇了一辆马车,一路向西,去往长安。 路上,他反复回想四年前那个下午。 长安城,比彭城更雄伟。未央宫的瓦片,在太阳底下闪着金光。 丁固整理了一下衣冠,递上自己的名帖。他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没想到,很快就有人领他进去。 大殿很空旷,也很冷。 刘邦坐在最上面,穿着黑色的龙袍,脸上没什么表情。 丁固跪下,磕头。 他激动地说道:“臣丁固,拜见陛下。” 刘邦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丁固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说道:“陛下,臣曾于彭城西,救过陛下。” 他说得很轻,像是在提醒一个老朋友记起陈年的约定。 刘邦的嘴角,忽然有了一丝笑意。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来人。” 两个卫士走上前来。 “把丁固拖出去。” 丁固懵了。他抬起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陛下?是我啊,彭城,我放你走……” 刘邦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他走到丁固面前,低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丁固作为项羽的臣子,却不忠诚。导致项羽丢了天下的,就是你!” 丁固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想不通。兄长季布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针,一句句扎进他的脑子。 丁固被拖了出去,他还在挣扎,还在嘶喊。 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那么可笑。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那些曾经和丁固一样是项羽旧部的将军们,都低下了头,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们瞬间明白了。 皇帝需要的,不是“恩人”,而是“忠臣”。 对旧主的背叛,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是新主子眼里最大的钉子。今天可以为我刘邦背叛项羽,明天会不会为了别人,再背叛我刘邦? 刘邦杀的不是丁固,他杀的是一种叫“背叛”的可能性。
彭越被杀后,头颅被悬挂在洛阳街头示众,好友栾布冒死祭奠。刘邦大怒,把栾布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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