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平都县有个南坡,坡上有座无名坟,坟前连块石碑都没有,只长着几棵歪脖子树。村里

历史趣闻社 2025-09-19 15:24:01

晋朝平都县有个南坡,坡上有座无名坟,坟前连块石碑都没有,只长着几棵歪脖子树。村里有个叫张渔的渔夫,每天都在坡下的河里捕鱼,日子久了,也没觉得这坟有什么特别。 那天傍晚,河面起了雾,张渔收网时发现网眼勾住了歪脖子树的老根,拽了半天没拽动。他索性爬上岸,蹲在坟边解绳结,手指无意间碰着坟头土——竟比别处暖些,像晒过太阳的棉絮。解完网起身时,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三颗野栗子,壳上还沾着新鲜的泥,不像是风吹来的。他随手揣进兜里,回头望了眼坟茔,歪脖子树的影子斜斜搭在坟上,倒像只手轻轻护着。 打那以后,张渔总在坟边撞见些小事。头年冬天冻雨,他的老渔网被冰碴划了道大口子,愁眉苦脸蹲在河边叹气。转天清晨去收网,网眼竟被细细的麻线补好了,线色是少见的青灰色,针脚密得像姑娘家绣的花。他问遍了村里的妇人,都说没见过这线;又有回他得了风寒,卧病三天没去河边,第四天撑着身子出门,刚到坡下就见坟前摆着一小捆蒲公英,叶子上的露水还没干——这草熬水治咳嗽最灵,可南坡向来只长荆棘,哪来的蒲公英? 张渔心里犯了嘀咕,这天特意提前收网,躲在歪脖子树后。日头沉到山尖时,只见个穿粗布短打的姑娘从坡后绕过来,手里攥着半块蒸红薯,轻轻放在坟前。她梳着双丫髻,发梢别着朵晒干的野菊,蹲在坟前絮絮叨叨说话,声音细得像风吹麦芒:“阿娘,今天张大哥的渔网又挂住石头了,我帮他挪了挪,应该能多捕两条鲫鱼……” 张渔猛地站起身,姑娘吓了一跳,手里的红薯滚在地上。他这才看清,姑娘左边眉角有颗小小的痣,眼熟得很——倒像十年前,那个跟着瞎眼阿娘在河边洗野菜的小丫头。 “你是……林阿婆的女儿?”张渔的声音发颤。十年前他才十二岁,夏天在河里摸鱼,脚滑栽进深潭,是路过的林阿婆跳下来把他救了。后来林阿婆得了咳症,没撑过冬天,村里人凑钱把她埋在南坡,可她那小女儿,听说跟着远房亲戚走了,怎么会在这? 姑娘攥着衣角,眼圈红了:“我去年就回来了,阿娘走时说,当年你爹给过她一碗热粥,让我多照看着你。”她指了指坟前的歪脖子树,“这树是阿娘亲手栽的,说等它结果,就给你做个木勺盛鱼汤。” 张渔这才想起,小时候林阿婆总坐在河边洗野菜,见他捕鱼回来,常塞给他几颗炒豆子;想起他爹临终前说,那年荒灾,若不是林阿婆把仅有的半袋米分了他一升,全家都熬不过去。这些年他忙着讨生活,竟把这些事忘得干干净净,倒是长眠的人,还记着要还一碗粥的情。 打那以后,张渔每天捕鱼时,都会多带个竹篮,里面装着刚蒸的馒头、腌好的咸菜,放在坟前。姑娘也不再躲着他,有时会帮他拾掇渔网,有时蹲在河边看他捕鱼,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歪脖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林阿婆在笑。 村里有人问起,张渔就说这是林阿婆的女儿阿桃,回来守着娘。村民们也热络起来,王婶教阿桃织布,李伯给她修了坡后的破屋,张渔每次捕到最大的鱼,总先给阿桃送去。到了秋天,歪脖子树真结了满树野果,红通通的挂在枝头,张渔摘了些,和阿桃一起埋在坟前:“阿婆,果子熟了,您尝尝。” 后来平都县遭了涝灾,河水涨得齐腰深,张渔划着小船帮村里人转移,阿桃就站在坡上,举着灯笼给晚归的人照路。雨停后,村民们一起在坟前立了块木碑,上面刻着“林阿婆之墓”,碑旁种了排新的杨树苗——阿桃说,等树长大了,就能给过路人遮凉了。 如今南坡的歪脖子树还在,每年秋天都结满红果子。村里的孩子路过,总爱摘几颗揣兜里,阿桃就站在树旁笑,眉角的痣像颗小小的星。张渔还在坡下捕鱼,渔网换了新的,木柄是用歪脖子树的枝桠做的,握在手里暖乎乎的——就像那年林阿婆救他时,裹在他身上的粗布褂子。 有些情分,从来不是一碗粥、一次救命就能算清的。它藏在野栗子的泥里,在补网的麻线里,在歪脖子树的影子里,一代传一代,像河里的水,慢慢流,慢慢暖。 据晋《搜神记》逸闻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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