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走了,结束了她69年的苦难人生。我们姐妹三个,大姐最懦弱。 计划生育最严的那几年,村里墙上还刷着“少生快富”的标语,她婆家连玉米面粥都喝不稀。偏偏大姐夫梗着脖子非要儿子,接二连三真得了两个。孩子瘦得像柴火棍,邻居看不过眼偷偷塞过煮红薯,这竟成了他们童年唯一的零嘴。大姐夫呢?永远蹲在门槛上呼噜噜先捞完碗里稠的面条,汤水留给娘仨搅和着咸菜吃。1992年冬月大姐坐月子,他攥着四个鸡蛋煮汤,竟偷偷藏起两个塞进裤兜,后来赶集换烟时才说漏嘴。那些年种麦子,父亲总牵着家里那头黄牛去帮犁地,泥浪翻涌中大姐弓着腰撒种,姐夫倒背着手在地头转悠。 开学季最熬人。二姐天不亮就摘一筐苦瓜塞给姐夫:“卖了吧,好歹凑学费。”他晌午才晃到菜市,蹲墙角打盹直到日头西斜。盖头一回房时,我丈夫和二姐夫连夜夯土墙,父亲把过年收的条子肉全拎去了。第二次盖房我凑不出整钱,把九千存款掰出八千递过去,自己啃了半年咸菜。直到我装修新房她才还钱,皱巴巴的纸钞裹着塑料袋,我抽五张塞回去:“当利息哩。”她捏着钱的手抖得像风里的叶子。 怪的是散养的孩子偏成材。两个外甥在深圳电子厂从流水线干起,如今一个管仓储一个抓质检,回村给老两口盖起二层楼。反倒我们精心养的孩子中考落榜后天天泡网吧。大姐63岁查出脑瘤时,二姐红着眼圈说“别治了”,俩儿子当场摔了病历:“赌命也得治!”手术室灯亮七小时,瘤子取了,眼睛却暗了。 谁料姐夫像换了个人。每天清晨兑温水给大姐擦身,胰岛素笔摆在搪瓷盘里像手术器械。他学会测血糖,笔记本上歪扭记满数字,推轮椅赶集时总把棉垫拍得蓬松。去年端午他竟被卖保健药的忽悠,停掉医院开的二甲双胍,换成一瓶瓶绿色胶囊。血糖仪爆表那晚,大姐缩成一把干柴。 送葬时那口柏木棺材厚实得泛油光,儿子哭喊着“妈一天福没享”。纸钱飞扬中我瞥见姐夫蜷在灵棚角落,手指反复捻着裤缝——他伺候她六年,最后三十天却亲手断送了她。黄土掩棺时,二姐突然攥紧我手腕:“咱姐这辈子,算解脱了吧?” 你们说,命这玩意儿到底讲不讲理?
深圳女子深夜爬窗赴情人约,丈夫装睡不拦:留得住人,留不住心近日,广东深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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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10xxx48
挺不错,虽然你姐夫年轻时有点不靠谱,但时代的原因,大部分弄村人就那样,老来伴,能伺候你姐离世,这也算你姐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