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章容易,写真话难,写自己打脸的真话更难,阿维·施莱姆,牛津的一个老师,犹太人,还是以色列退役军人,他年轻那会儿的爱国劲儿,纯粹得很,在剑桥念书,听说要打仗了就跑去伦敦大使馆主动报名,那是1967年,六日战争前的事,人在英国还想着回去参军,他自己说,那时候就是信了犹太复国那套神话,眼睛里只有以色列的好,别人说啥都听不进去,那种信仰是刻在骨子里的。 后来呢,他进了档案馆,一页一页地翻那些耶路撒冷的旧纸堆,从内政到外交,全是些没给外面看过的材料,翻了一整年,整个人都变了,真相跟信仰打了一架,他过去坚信的那些东西,什么中东冲突里犹太人一直是受害者,以色列一直想和平,阿拉伯人死活不谈判,建国战争是大卫打败歌利亚,是个奇迹,结果呢,官方自己写的档案,一条一条全给推翻了,施莱姆说他自己是经历了一个“漫长又痛苦的幻灭过程”,说白了就是过去信的是宣传,不是历史。 以色列官方总说,阿拉伯人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和谈,施莱姆在档案里翻到,1949年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一世,私下里找以色列谈过外交,1950年代叙利亚领导人胡斯尼·扎伊姆也搞过实质性的接触,结果全被以色列总理本-古里安给挡回去了,根本不是阿拉伯人不谈,是以色列自己不想融入中东,他们不想当邻居,就想当个孤岛,一个西方的武装据点,直接插在阿拉伯世界的心脏上。 现在再看加沙占领区的巴勒斯坦人,施莱姆说哈马斯是“唯一还在抵抗以色列占领的巴勒斯坦组织”,说这话的,是个犹太人,好多人听了第一反应是懵了,施莱姆也没绕弯子,哈马斯袭击平民他不去辩护,杀平民就是不对,但你得看背景,几十年了,巴勒斯坦人被封锁、被轰炸、被赶出家园,你只看伤亡数字,不看前因后果,那不就是只许强者有解释权,弱者只能挨打受罚。 更怪的是,他还不算最激进的那个,他以前算是个中间派,一直坚持1967年以前的以色列是合法的,现在这个立场他也站不住了,从约旦河到地中海,早就没什么“以色列和被占领土”的区别了,整个系统就是一个政体,建立在种族隔离和犹太至上主义的控制之上。 这词听着挺狠,其实不是喊口号,是逻辑,几十年的军事占领,不让对方建国,不让对方自由活动,连医疗、粮食都卡着,这就是制度性的压迫,不管你是不是民主国家,你内部怎么投票、司法怎么独立,你对外就是占领,就是统治。 那件“民主”的外衣也早就撕破了,2006年哈马斯赢了巴勒斯坦议会选举,国际社会都看着呢,是自由选举,结果西方不认,以色列搞封锁,世界银行断了援助,美国国会搞制裁,你嘴上说支持民主,人家选出来一个你不喜欢的政党你就往死里掐,这跟选举还有什么关系,难道只有你喜欢的结果才叫“民主”。 施莱姆不是站哈马斯,他是站在历史逻辑这边,哈马斯90年代搞自杀式袭击,那是恐怖主义,但你不能只看那一段就完了,得看到转变,2004年以后哈马斯就宣布放弃自杀炸弹了,袭击事件少了很多,它的政治派系好几次都表示愿意接受1967年边界的“两国方案”,政治目标变得温和又现实,可没人搭理。 2023年10月7日,加沙的哈马斯冲破封锁线,袭击了以色列南部,西方舆论就喊“反犹主义回来了”,把这事定性成黑暗重现,施莱姆不这么看,他说杀平民不对,但你不能忽视这是一个民族在长期被占领后的一种反抗表达。 他说以色列对加沙的军事行动是“种族灭绝”,他一开始还有点犹豫用不用这个词,但看着以色列阻挠人道援助,断水断粮断电,把饥饿当成武器,他就觉得,如果这都不算种族灭绝,那历史上好多事就都说不通了。 他不是背叛祖国,是祖国先背叛了他,他家本来是伊拉克巴格达的上流社会,搬到以色列被当成“二等犹太人”,后来又去了英国当了名教授,一辈子都在不断地撕裂和重建,他曾经信过的那个“犹太国家梦”,现在成了另一个民族的噩梦,他想过放弃以色列国籍,又怕以后再也回不去了,其实他不是怕没身份,是怕失去最后一点亲眼确认这个国家还有没有可能变好的机会。 一个人到了80岁,站出来推翻自己认定了几十年的历史叙述,这不是什么天生反骨,是良知在做最后一次挣扎,他说,现在他收到最多的不是批评,是阿拉伯人、穆斯林在街上握着他的手说谢谢,年轻人不看BBC也不看主流媒体,他们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他的视频,看到他说哈马斯是唯一还在抵抗的组织,评论区里一边是死亡威胁,一边是上万的点赞。 从一个体制的信徒变成一个批评者,他没变得更左,只是变得更诚实了,让他醒悟的不是舆论,也不是战争,是他的国家自己白纸黑字写下来的档案。 历史不会说谎,说谎的是那些被骗了的人。 “犹太人为什么会批评以色列?”“以色列如果连自己写下的历史都不敢承认,那还剩下多少自信?” 一个真正爱国的人,不是去歌颂那些伟大的东西,而是提醒后面的人,别等到走进档案馆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一辈子。
写文章容易,写真话难,写自己打脸的真话更难,阿维·施莱姆,牛津的一个老师,犹太人
椰子说历史
2025-10-09 22:2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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