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出院时给我拱了拱手道谢，然后慢慢在家人搀扶下走出医院的大门，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他了。老李今年 62 岁，8 年前发现肚子越来越大，腿也肿起来了，刚开始还能走路，后来发展到无法平卧，最后连腰都一按一个坑，到医院检查发现心脏像吹气球一样扩大了，大量腹腔积液，腿部严重浮肿。辗转来到我这里，看到老李真是触目惊心。肚子涨的像怀孕 8 个月妇女一样，里面全是腹水，同时还伴有肝硬化、心衰、贫血，大量腹水压得他喘不过气，还有高血压、肾功能不好等等合并症。用上了强心、利尿、促进心脏恢复的药物，关心他每天的尿量比关心每天的天气还积极，好在经过半个月走钢丝般的治疗，肚子消下去了，腿也消肿了，顺利出院。 此后，每半年到一年都过来复查或者住院一次。直到今年，老李的病情再度加重，此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重，普通药物治疗已经无法缓解心衰和腹水了。不得已用上了床旁超滤（类似于血液透析，主要目的是脱水），也只能勉强让他能平卧休息。 病情部分缓解后，老李出院了。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了，疾病已到终末期，最终结局已不可避免，只希望老李生命的最后时间能少点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