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离开了我的时候,牵挂变成了永恒的思念 当父亲的手从我掌心滑落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呜咽——那双手曾为我擦过三十七次眼泪,曾在暴雨天背着我趟过三条街,此刻却像一片枯叶,轻飘飘地坠在雪白的被单上。监护仪的警报声刺破空气,我疯了一样去握他的手,可指尖传来的只有冰凉的触感,像冬天摸到铁栏杆时那种直钻骨髓的冷。 葬礼那天,我抱着他的旧外套站在墓前。风卷着枯叶打在脸上,我突然闻到衣服里渗出的味道——是烟丝混着樟脑丸的气味,还有他总用的那支廉价止痒膏的薄荷香。这味道让我浑身发抖,因为上个月他还穿着这件外套,蹲在厨房给我剥栗子,指甲缝里沾着褐色的壳,边剥边说:“丫头多吃点,长身体呢。”现在,这件外套里只剩下一团空气,和几颗没剥完的、已经发黑的栗子。 思念像一把钝刀,每天都在我身上割新的伤口。清晨煮面时,水沸的“咕嘟”声会突然变成他的咳嗽声——他走前半年总这样咳,夜里我坐在床边给他拍背,能感觉到他脊梁骨硌着我的手掌,像一截枯死的树枝。有次他咳得厉害,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别怕,爸还在。”可现在,我站在空荡荡的厨房里,对着沸腾的水锅喊“爸你尝尝咸淡”,只有回声撞在瓷砖墙上,碎成一片。 最疼的是那些“突然看见”的瞬间。上周在超市,我看见一个老人弯腰挑苹果,驼背的弧度和父亲一模一样。我站在货架后死死盯着他,直到他直起身子——不是父亲的脸。那一刻,我像被雷劈中,腿软得差点跪下,货架上的苹果“咚咚”滚下来,在脚边堆成一座红色的小山。 夜里我总梦见他。有时是小时候,他举着我骑在肩膀上看烟花,我的脚丫踢到他的下巴,他咯咯笑着骂“小兔崽子”;有时是病床前,他插着管子冲我眨眼,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最常梦到的是那个雪夜——我加班到凌晨,推开家门发现他坐在黑暗里,电视闪着蓝光,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碗凉透的饺子,饺子皮都裂开了,露出里面褐色的馅。“怕你饿,”他说,“煮多了,吃不完。” 现在我才懂,有些爱会以“遗憾”的形式永远活着。他走前三天,我因为加班没回去看他;他走时手里攥着的,是我小学时画给他的歪扭的贺卡,纸都泛黄了;殡仪馆的人给他换衣服时,从他口袋里摸出半块糖——是我上周随手塞给他的,他舍不得吃,一直揣在兜里。 可思念也是甜的。每次路过老房子,我会下意识摸口袋——以前他总在兜里备着零钱,我放学买烤红薯时,他总说“再拿个,给丫头同学也尝尝”;现在我的口袋里装着他用过的打火机,金属壳上磕出了小坑,每次按下去,“咔嗒”一声,都像他在说“丫头,爸在这儿”。 时间不会治愈伤痛,它只是把痛裹进茧里,变成另一种形式的陪伴。去年清明,我在他坟前种了株海棠,今年开花了,粉白的花瓣落在他名字上,像他生前最爱穿的那件衬衫。我蹲下来清理杂草时,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和当年他下班回家时一样,拖鞋蹭着地面的“沙沙”声。我猛地回头,只有风卷着花瓣打转。可那一刻,我闻到了空气里的烟味——是他抽的那种红塔山,混着海棠花的甜香。 原来,真正的永别从来不是死亡,而是有一天,我们连“思念”都失去了力气。而我会带着这些刻进骨血的细节活下去:他手背上的老年斑,像地图上的小岛;他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像揉皱的纸;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别哭”,现在成了我眼泪决堤时,最锋利的闸刀。 爸,你看,我学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可再也没人夸我“火候刚好”;我买了你念叨了十年的按摩椅,可坐上去的人,永远空着一个位置;我把你种在阳台的君子兰养得很好,它每年开花时,我都对着花说:“爸,你看见了吗?” 风又起来了,卷着几片海棠花瓣落在我肩上。我轻轻捏住一片,放在胸口——那里,住着一个永远不会老去的父亲。亲人离去的悲伤 爸爸逝世
吴石将军牺牲后,他的两个福州老乡,副官王正均和参谋林志森,做的第一件事,是平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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