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我国女翻译刘禄曾在美国访问期间,突然发现一名美国男子一直盯着她看,几分钟后,这名男子情绪失控,直接冲到她面前,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1979年春日的美国,空气中还带着几分凉意,白罗克伦博物馆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大理石地面上,中国外事代表团的成员们正与当地友人亲切交谈。 人群中,51岁的刘禄曾身着素雅西装,从容地应对着各种外交场合的寒暄。她的英语流利自如,眼神中透着岁月沉淀的沉稳,那是经历过战火与风雨的人才有的独特气质。 就在她与一位博物馆官员讨论中国古代文物展品时,忽然感到一道目光牢牢锁在自己身上,不远处,一位头发花白、身材高大的西方男子怔怔地望着她,嘴唇微微颤动。 刘禄曾起初并未在意,外交场合中被人注视是常事,然而几分钟过去,那道目光依然固执地停留在她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急切。 突然,那名男子大步穿过人群,不顾礼节地冲到刘禄曾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警卫下意识上前半步,却见这位约莫五十岁的美国男子眼眶通红,哽咽着说道:“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詹姆斯·柏特纳,朝鲜战场上的那个战俘……” 刘禄曾愣在原地,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二十多年前朝鲜战场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年轻美军俘虏的模样,与眼前这位激动不已的中年男子的面容渐渐重合,她端详着对方布满皱纹的脸,目光最终落在他颤抖的手上,那枚别在衣领上的“和平”别针,在博物馆的灯光下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1950年冬天,朝鲜半岛正经历着史上最寒冷的冬季。22岁的刘禄曾裹着厚重的棉军装,踏过鸭绿江上的浮桥。这位出生于上海银行家家庭的千金,毕业于东吴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原本应该在上海的洋楼里过着优渥生活,却因“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号召,毅然报名参军。 “前线急需英文人才!”征兵处的同志这句话,让她毫不犹豫地舍弃了锦绣前程,如今,她是志愿军第九兵团敌工部的一名翻译,整日穿梭在硝烟弥漫的前线。 在审讯帐篷里,她第一次见到詹姆斯·柏特纳,一个缩在军大衣里瑟瑟发抖的年轻美军士兵,档案显示,这个来自底特律贫民区的年轻人父母离异,曾因盗窃入狱,为减刑而参军,刘禄曾用流利的英语平静地问道:“姓名?部队编号?” 最让人动容的是那个飘雪的日子,刘禄曾将一枚刻着“和平”二字的别针放在詹姆斯手心:“希望有一天,世界上再也没有战争。”詹姆斯捧着这枚小小的别针,泪水滴在冻得发紫的手背上。 后来他在战俘营中积极配合,常常对管教干部说:“是刘翻译让我明白,战争不是人与人的仇恨。” 上甘岭战役期间,刘禄曾坚守在广播站里,炮火震得防空洞顶上的泥土簌簌落下,她依然对着麦克风用英语播报战况、播放思乡歌曲,战士们都说,她的声音就像夜莺,穿透炮火,抚慰着每一颗思乡的心。 有一次,她强忍晕血的不适,协助医护人员包扎伤员,白大褂被染得鲜红,却始终没有离开岗位半步。 詹姆斯颤抖着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绣迹斑斑的铁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那枚“和平”别针,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刘禄曾当年亲手写的英文“希望和平永驻”。 “您看,我一直保存着。”詹姆斯的声音依然激动,“回到美国后,我开了家小餐馆,娶妻生子,每次遇到困难,我都会看看这枚别针,是您让我明白,即使曾经犯过错,也可以重新做人。” 原来,詹姆斯回国后彻底改变了对人生的态度,他在底特律郊区经营的家庭餐馆,成为当地不同族裔交流的场所,墙上挂着他手写的“和平共存”的匾额,常对客人说起在朝鲜战俘营的经历:“中国人没有虐待我们,他们让我感受到了尊严。” 詹姆斯不仅成了和平主义者,还经常参加反战集会,用自己的经历告诉年轻人战争的残酷。他的餐馆里收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和平纪念品,而最珍贵的就是这枚别针。 “我经常告诉我的孩子们,”詹姆斯对在场的人们说,“在遥远的中国,有一位女士用她的善良,让一个迷途的年轻人找到了做人的尊严。被俘的那天,本是我人生最耻辱的时刻,却因为遇到刘女士,成了我新生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