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国画大师李苦禅,与师妹凌嵋琳成婚。不料,6年后,凌嵋琳竟在李苦禅不知情的情况下,登报解除婚约。谁知,她转身却嫁给了李苦禅的徒弟。 李苦禅生于1899年的山东高唐,本名李鸣,家里穷得叮当响,从小就靠田间劳作混日子。他对画画的痴迷来得早,村里人还记得他拿着树棍在土墙上乱涂鸟影。1916年,十七岁的他揣着几件换洗衣裳,孤身闯北京,先在街头混迹,捡些零活看艺人临帖。运气来了,通过乡亲引荐,他叩开齐白石的门,成为这老画家的得意门生。齐白石看重他的韧劲,常在课堂上拿他的鹰爪作示范,说这小子笔力像北国大风。 在北京的头几年,李苦禅的日子苦哈哈的,租的屋子漏风漏雨,冬天冻得手脚发麻。他白天跟着师父学花鸟,晚上点着油灯自己练,笔尖磨秃了好几支。收入全靠卖点小画,勉强糊口,还得拉洋车补贴。那人力车在北京的胡同里叮铃哐啷,载着乘客从东安市场跑到前门楼子,他推车时总想着怎么把爪子画得更狠。二十出头,他的作品开始在小圈子里传开,齐白石甚至公开夸他“学我,我学他”,这让李苦禅在北平画界站稳脚跟,尽管兜里还是空空如也。 这些年头,李苦禅没少吃闭门羹。一次画展上,他的鹰画被买家挑三拣四,说线条太野,他咽下气,回去改了三遍。齐白石私下安慰他,艺术这行,穷是常态,得咬牙熬过去。他听了,次日又埋头画梅,枝干扭曲得像自己的命。拉车拉到手起泡,他也不喊累,因为那点钱能换狼毫笔和生宣纸。渐渐地,他的风格定型,鹰不再是娇气的鸟,而是抓地有痕的猛禽,这股子劲头,源于他山东汉子的骨子里。 1928年,李苦禅快三十了,还在穷酸地过日子,这年他娶了同门师妹凌嵋琳。凌嵋琳家底厚实,长得标致,画技也灵巧,两人本是齐白石门下,婚事由师父张罗,画界传为一段书画佳话。刚成家,日子倒还凑合,李苦禅卖画的钱虽少,但够买米面,凌嵋琳偶尔教课贴补,两人一起琢磨笔墨,屋里总飘着墨香。谁知这平静没多久,穷就成了导火索。李苦禅是画痴,所有银子砸进颜料纸张,家里连茶叶都断档,凌嵋琳从小娇生惯养,渐渐憋不住气。 矛盾从柴米油盐开始,李苦禅拉车补贴,回家就画,顾不上家务,凌嵋琳的怨言越来越多。她试着出门挣钱,教女校画课,赚的零头却总被丈夫拿去买墨。1930年,张若谷这小子冒头了,他是李苦禅新收的徒弟,家境好,嘴甜会来事。起初,张若谷来学画,帮着收拾画具,顺带送点小吃给师娘。慢慢地,他瞄准了凌嵋琳的不满,隔三差五带她出门散心,吃西餐跳舞,许下富足的空头支票。李苦禅忙着创作,没留意这些苗头。 张若谷的手段一套一套,他家有钱,出手大方,送绸缎买首饰,陪凌嵋琳逛街看戏,把她拉进另一个世界。凌嵋琳的回应从客气到热络,两人私下见面越来越密,1932年已形同夫妻。李苦禅偶尔察觉不对劲,问起也只当是气话,继续埋头画鹰。1933年,凌嵋琳开始打包东西,张若谷帮着转移家当,两人商量着南下。1934年春,李苦禅从报纸上看到那则启事,凌嵋琳单方面宣布解除婚约,转身跟张若谷私奔,还卷走两个儿子和家底。这事在画界炸了锅,李苦禅的颜面扫地,徒弟的背叛像刀子捅心。 这桩婚变不是一时冲动,张若谷从入门就处心积虑,利用师徒便利接近凌嵋琳,步步为营。凌嵋琳选择他,图的就是那点物质享受,扔下丈夫和孩子不管不顾。李苦禅没闹离婚官司,只剩空屋子和散落的画稿。几年后,小儿子李京在湖南病死,据说张若谷拖着不治,医药费舍不得出,孩子高烧中喊爹,凌嵋琳那时在外头玩乐。 婚变后,李苦禅没垮,反而在痛里炼出艺术的真金。抗日战争打响,北京沦陷,他没跑也没投敌,日本人拉拢,他一口回绝。一次宪兵上门搜家,他当面烧掉几十幅画,火光映脸也不眨眼。这骨气,让他成了地下文人的脊梁。他寻回大儿子李杭,孩子被打得遍体鳞伤,他教儿子画画,强调笔要有力道,别沾血腥。1943年,四十四岁的李苦禅娶了邹佩珠,这位女士出身书香,帮他管家持家,两人过得清苦却稳当。 晚年,李苦禅住北京的平房,求画的人踩破门槛。他有规矩,对暴发户开天价银子,对街头小贩白送墨宝。邹佩珠在一旁记账,帮他研墨,两人偶尔聊聊旧事,他总说笔不能负心。1983年,他八十四岁那年,去世了,身后堆满传世画作。张若谷的下场惨,抗战时当汉奸,胜利后被枪毙。凌嵋琳呢,晚年穷困,流落街头,不知所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