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线战场上，苏军的人力基本已经接近枯竭，就差一点就被德军给耗干了。因此哪怕库尔斯克会战结束后，德军将领一致认为，只要再打掉一波，苏军就没多少人当兵了。毕竟库尔斯克会战时，德军发现苏军人力已经接近枯竭，那些士兵已经有十八九岁的小孩和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说起二战东线那会儿，苏军的人力情况真够呛的。1943年夏天库尔斯克会战打响前，苏军总兵力看着庞大，但实际青壮年骨干损失太重。从1941年巴巴罗萨行动开始，到1942年斯大林格勒惨败，苏军阵亡和失踪的就超过500万，大多是20岁出头的年轻人。这直接导致后来部队里年纪两极分化严重。德军情报抓到苏军俘虏时，发现不少人出生年份是1924年或1925年，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还有1900年甚至更早的，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被拉上来补位。这些人不是正规训练出来的，体力跟不上，作战经验也少，德军坦克手推进时常常看到苏军步兵端着反坦克枪冲到半路就趴下喘气。 库尔斯克会战本身就是苏军人力瓶颈的放大镜。苏军投入了190多万部队，但步兵师的实际编制远低于标准。一个满编步兵师正常得有1万多人，可那时候沃罗涅日方面军和中央方面军下属的步兵师平均只有2500到3800人。有些师甚至不到2000人，勉强凑齐几个营。为什么这样？因为苏军高层为了省人，砍掉了大量后勤和支援单位，像炊事班、运输连、卫生连全给精简了，所有能端枪的都推到一线。师里火炮和反坦克武器倒是不缺，122毫米和152毫米榴弹炮保持近满编状态，可拉炮的壮劳力不够，弹药运送靠几辆破卡车和马队勉强顶着。德军在普罗霍洛夫卡附近推进时，缴获的苏军文件显示，这些师的年龄结构乱七八糟，17岁以下的少年兵和40岁以上的民兵占了三成以上。苏军总参谋部后来承认，库尔斯克防御阶段，部队密度低，步兵火力弱，很多阵地靠临时征召的集体农庄工人和工厂民兵守着。 德军那边呢，将领们看在眼里，觉得苏军快撑不住了。曼施坦因在南翼指挥第4装甲集团军，他给中央集团军群的报告直指，苏军正规师编制被压缩到极限，妇女、少年和老人全塞进战壕，只要再来一轮集团军级突击，就能把他们耗光。莫德尔在北翼的第九集团军指挥部统计了俘虏名单，出生年份从1924年到1890年的都有，他对参谋说，这些步兵师火炮多但人少，再打一波，苏军就得从后方刮人了。古德里安在回忆录里也提过，库尔斯克后德军情报认为苏军人力储备只够再战一季，1943年下半年他们就开始从东线抽调部队去意大利和西线补窟窿。德军高层一致判断，苏军损失率高，补充跟不上，步兵师实际战斗力只有纸面数字的六七成。曼施坦因甚至电报希特勒，建议8月或9月再推一次，就能瓦解苏军防线，把他们赶到乌拉尔山那边去。 这判断听着有道理，因为苏军确实在人力上捉襟见肘。整个1941到1945年，苏军死亡和失踪的916万多，全是青壮年。要是再算上平民，总损失2700万出头。库尔斯克会战苏军伤亡80多万，德军才20万不到，苏军能顶住全靠预先挖的八道防线和地雷网。但德军没算到，苏军有后手。会战刚结束，8月3日苏军就发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反攻，9月26日夜里第3近卫坦克军在布克林桥头堡强渡第聂伯河。苏军高层知道乌克兰是兵源大户，早年斯大林死守基辅和乌克兰，就是冲着这300多万适龄男丁来的。库尔斯克后，苏军每解放一个乌克兰州县，就马上设征兵站，新兵穿上美援军服，扛着汤姆逊冲锋枪，编成第1到第4乌克兰方面军，开往前线。 这波补充来得太及时了。1943年9月到1944年3月，右岸乌克兰征召了300多万男子，直接让苏军从人力低谷爬起来。德军原以为能耗干苏军，结果几个月内苏军新部队源源不断，第1乌克兰方面军在利亚特奇夫撕开德军防线，10月下旬推进到基辅外围。斯大林下令不惜代价强渡第聂伯河，多死几百万也值，因为乌克兰不光是粮仓，还是最大兵源地。苏军用这些新兵配合西伯利亚老部队，1944年春天巴格拉季昂战役一打，莫德尔的中央集团军群就崩了，歼灭28个师。德军将领的判断只差了几个月窗口，要是他们真在8月再推一波，说不定东线格局还得变。 回头看，库尔斯克不是苏军人力枯竭的终点，而是转折的起点。德军情报虽准，但忽略了苏军动员速度和乌克兰的潜力。苏军步兵师虽小编制，但武器多，靠密集火力顶住。德军坦克优势大，可步兵跟不上，侧翼总被游击队和苏军反击队咬住。整个东线，苏军从1943年起就掌握主动，德军从进攻转防御，损失的坦克和飞机再也补不回来。乌克兰解放后，苏军兵力暴增到500多万，德军东线总兵力却卡在200万左右。曼施坦因后来在回忆里承认，库尔斯克后他们低估了苏军的恢复力，希特勒的“东方壁垒”计划成了一纸空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