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妻子说：我妈给你带孩子都快三个月了，你怎么也不表示一下啊？妻子一愣过后，表示等会去谢谢她。丈夫不满意，直接说明来意：怎么谢？用嘴谢啊？先拿点钱表示一下呀! 丈夫说这话时，右手正敲着茶几，搪瓷杯被震得叮当作响——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刚好落在他手机屏保上一家三口的合照，只是照片里他自己的脸被手指挡住了大半。 妻子把泡好的花茶推到他面前，杯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要拿多少？” “5000一个月不过分吧？”丈夫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在宣读什么既定规则。 “不过分。”妻子的指尖划过杯壁，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如果我给你妈带孩子，她是不是也得给我钱？” 丈夫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二郎腿翘得老高：“你什么时候给她带过儿子？” “你不是她儿子吗？”妻子拿起茶几上的育儿杂志，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上面印着“0-18岁育儿成本表”，“上周你加班到凌晨，是谁热着饭菜等你到两点？上个月你跟你弟吵架，是谁拎着酒去他家调解，回来还得听你抱怨三个小时？” 丈夫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二郎腿也放了下来，杂志被他一把抽过去扔在一边。他想说“我都多大了，用得着带？”，可话到嘴边，却被妻子接下来的话噎得喉咙发紧。 “我儿子调皮打碎了碗，哭着说‘妈妈对不起’；你上次把我刚买的面霜当鞋油擦，不仅不认错，还说‘不都一样是膏状的’。”妻子端起花茶喝了一口，茶的苦涩在舌尖漫开，“他晚上踢被子，我给他盖一次就老实了；你晚上打呼噜，我得推醒三次，第四次还得戴耳塞——你说，到底谁更难带？”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是妻子在胡搅蛮缠——老人帮忙带孙辈，给点辛苦费合情合理。可当“给你带孩子”这句话从丈夫口中说出时，是否也默认了另一种逻辑：孩子只是母亲的责任，父亲和祖辈不过是“帮忙”的外人？ 这种观念像一层看不见的墙，把家庭责任劈成了两半。丈夫习惯了把“带孩子”归为妻子的“分内事”，却忘了自己也是孩子的父亲；婆婆默认了“帮儿媳”的角色，却忽略了那也是自家的血脉。就像天平的两端，一端堆满了母亲的付出，另一端却轻飘飘地写着“帮忙”两个字。 妻子把空了的茶杯放进水槽，水流哗哗地冲过杯壁。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眼角的细纹——那是无数个夜晚哄孩子、等丈夫、处理家事留下的印记。 或许丈夫从未认真想过，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从来不止卧室里熟睡的那个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