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出轨离婚，孩子选了他妈，我把村里的瓦房和30万存款都给前妻，自己净身

一年前我出轨离婚，孩子选了他妈，我把村里的瓦房和 30 万存款都给前妻，自己净身出户。现在租村头小单间，每天下班路过前妻楼下，都忍不住看三楼的灯亮没亮。 那小单间也就七八平米，墙皮从进门的地方开始掉，掉了一大块，露出里面的黄土。冬天风顺着窗户缝往里钻，晚上睡觉得裹两床厚被子，还是能觉得寒气往骨头缝里渗。每天下班我都骑着那辆骑了十年的电动车，到前妻家楼下那条路时，总会下意识放慢速度，眼睛就往三楼瞅。有时候灯没亮，心里就空落落的，琢磨着她们娘俩是不是还没回来，或者去孩子姥姥家了。有时候灯亮着，橘黄色的光从窗户透出来，我就会多停一会儿，能看见里面偶尔晃过的人影，不知道是前妻在做饭，还是孩子在写作业。 前几天降温，下了点小雪，路上滑得很。我下班回来，电动车骑得慢，到楼下时，看见三楼的窗户开了条缝，好像有人在往下看。我赶紧把头低下，假装整理电动车上的东西，其实心里慌得很，怕那是前妻，也怕那是孩子。等我再抬头，窗户已经关严实了，就剩那盏灯还亮着。我把手插在棉袄兜里，兜里揣着早上没吃完的馒头，硬邦邦的。以前这个时候，前妻肯定会在厨房熬着玉米粥，锅里还馏着馒头，进门就能闻见香味。现在我回去，只能自己烧点开水，就着冷馒头吃，有时候馒头太硬，嚼得腮帮子疼。 租的屋里没洗衣机，衣服都得手洗。上周天休息，我把攒了一周的衣服拿出来洗，水刚倒在盆里就冒着凉气，手一伸进去，冻得我一哆嗦。搓衣服的时候，看见盆里飘着根线头，是之前穿的毛衣上掉的，那毛衣还是前妻结婚纪念日给我买的，当时我还嫌颜色老气，没怎么穿。现在穿在身上，暖和得很，就是袖口磨破了点，我自己用针线缝了缝，缝得歪歪扭扭的，要是前妻在，肯定会笑话我，然后拿过去重新缝。 上礼拜三，我下班早，路过村口的小卖部，想买包烟。刚掏出钱，就看见孩子跟他妈从里面出来，孩子手里拿着个棒棒糖，吃得满脸都是糖渣。孩子穿了件新的冲锋衣，黑色的，之前他跟我提过，说同学都穿这种，我那时候总说等发了工资就买，结果后来忙着跟外面的人瞎混，把这事忘了。现在前妻给他买了，孩子蹦蹦跳跳地跟在前妻后面，嘴里还说着什么，前妻笑着点头，伸手帮他把帽子戴正。我赶紧把烟塞回柜台，转身就往出租屋走，走得太快，差点撞到路边的电线杆。 有天晚上我加班，回去的时候快十一点了，路过前妻楼下，三楼的灯还亮着。我把电动车停在远处的树底下，就那么站着看。过了一会儿，窗户里的灯灭了，大概是她们睡了。我摸出兜里的烟，点了一根，风一吹，烟呛得我咳嗽。以前我抽烟，前妻总说对身体不好，会把烟掐了，让我吃她剥好的瓜子。那时候我觉得她管得宽，现在想让她管，都没机会了。 租的屋墙上，我贴了张孩子小时候的照片，是孩子五岁生日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孩子骑在我脖子上，笑得特别开心。照片是我离婚的时候偷偷从家里带出来的，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盯着照片看，看一会儿就觉得眼睛发酸。有次我梦见孩子喊我爸爸，我伸手想抱他，结果醒了，屋里就我一个人，窗户外面的风呼呼地响。 昨天我路过楼下，看见三楼的阳台上晒着被子，是以前我盖的那床，蓝色的被面，上面有个破洞，是我抽烟不小心烫的。前妻没把它扔了，还在洗了晒。我站在楼下看了会儿，直到楼上有人往下泼水，我才赶紧骑着电动车走了。回去的路上，我想，要是当初没做错事，现在我应该还跟她们娘俩住在那间瓦房里，晚上能听见孩子写作业的沙沙声，能闻见前妻做饭的香味，多好啊。可现在，也就只能每天路过的时候，看看三楼的灯亮没亮了。